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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最後一口啤酒喝完，起身，眼中再度泛著淚光，&ldo;你就承認吧，姨媽。你認為是我做的，對不對?&rdo;

&ldo;露西。&rdo;我坦白道：&ldo;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想，你的說法和證據表明的情況截然不同。&rdo;

&ldo;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rdo;她望著我，好像我讓她心碎了。

&ldo;歡迎你在這裡過聖誕。&rdo;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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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受審的北里奇蒙幫幫派分子穿著一件深藍色雙排扣西裝，系一條打著完美蝴蝶結的義大利絲質領帶。他的白襯衫看起來很整潔，鬍子也颳得很乾淨，還戴著耳環。委任律師託德•科威爾將他的客戶打扮得很體面，因為他知道陪審團很難抗拒&ldo;眼見為實&rdo;這種觀念。當然，我也相信這句至理名言，所以我儘可能多帶受害者的驗屍彩色照片出庭。開著紅色法拉利的託德•科威爾想必不太喜歡我。

&ldo;斯卡佩塔女士。&rdo;科威爾在這個秋高氣爽的日子盛氣凌人地說，&ldo;人們在古柯鹼的影響之下會變得很暴力，甚至會擁有超人的力氣，是否真有此事?&rdo;

&ldo;古柯鹼的確會使服用者興奮和產生幻覺。&rdo;我面對陪審團回答，&ldo;像你所說的，超人的力氣通常都來自古柯鹼或pcp‐‐一種馬匹鎮定劑。&rdo;

&ldo;受害者的血液中同時檢驗出古柯鹼與苯基柯寧。&rdo;聽科威爾的語氣，彷彿我已同意他的說法。

&ldo;沒錯。&rdo;

&ldo;斯卡佩塔女士，你能否向陪審團解釋那意味著什麼?&rdo;

&ldo;我首先要向陪審團解釋，我是一個擁有法學學位的醫生。我的專長是病理學，其次是法醫病理學，這你應該很清楚，科威爾先生。所以請你稱呼我斯卡佩塔醫生，而不是斯卡佩塔女士。&rdo;

&ldo;好的，女士。&rdo;

&ldo;能否請你重述剛才的問題?&rdo;

&ldo;能否請你向陪審團解釋，如果有人被檢驗出血液中同時含有古柯鹼和苯基柯寧，那意味著什麼?&rdo;

&ldo;苯基柯寧是古柯鹼代謝後的產物。如果血液中同時含有這兩種成分，意味著他服用的古柯鹼已部分代謝，尚未完全代謝。&rdo;我回答時發現露西坐在後方角落裡，她的臉被一根柱子半遮著，看起來很頹喪。

&ldo;那意味著他吸毒已有很長時間，他身上的針孔更能證明這一點。這也表明，當我的委託人在七月三日晚上與他碰面時，面對的是一個極度激動、興奮、暴力的人，我的委託人別無選擇，只能自衛。&rdo;科威爾邊說邊踱步，光鮮亮麗的委託人望著他，像一隻焦躁不安的貓。

&ldo;科威爾先生，&rdo;我說，&ldo;受害人喬納•瓊斯被一把可以裝三十六顆子彈的九毫米口徑手槍連開十六槍，其中七槍打中背部，還有三槍是近距離，甚至是貼著瓊斯先生的後腦射入的。依我之見，這與自衛而開槍不符，尤其是瓊斯先生的酒精度高達零點二九，幾乎是維吉尼亞州法定值的三倍。換句話說，受害者在遭到攻擊時，運動神經與判斷力已基本無法運作。老實說，如果瓊斯先生當時能站得起來，我都會感到驚訝。&rdo;

科威爾轉過身面對著波法官。自從我來到里奇蒙，就聽聞這個法官有個綽號叫&ldo;烏鴉&rdo;。毒梟呼吸廝殺、兒童帶槍上學、在校車上互射，已經令他疲憊的心靈感到厭倦。

&ldo;法官閣下，&rdo;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