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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不住地深呼吸，企圖壓抑住饑渴的感覺。他吃了一包薯片，問：&ldo;你打算怎麼做?我是說，怎麼殺她。&rdo;

鄧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ldo;你之前也問過一個問題：前兩個受害者過了多久才死的。&rdo;

文森特點點頭。

&ldo;嗯，露西恐怕要等很長的時間了。&rdo;儘管他們弄丟了那本介紹如何折磨人的書，鄧肯還能清楚地記得那本書上的大部分內容。他開始描述他將怎麼殺死她。這種方法被稱為&ldo;水刑&rdo;。將受害人吊起來，上身仰面躺在地上，雙腳向上伸，然後用膠帶封住嘴，然後往他的鼻子裡灌水。如果你時不時地允許他呼吸幾口空氣，那麼你想用多長時間都行，直到把他殺死為止。

&ldo;我打算給她半小時，如果可以的話，或許還能延長到四十分鐘。&rdo;

&ldo;她活該，是吧?&rdo;文森特問道。

鄧肯猶豫了一下。&ldo;其實你真正的問題是，我為什麼要殺這些人?&rdo;

&ldo;嗯……是的。&rdo;

&ldo;我從沒告訴過你。&rdo;

&ldo;是的，從來沒有。&rdo;

信任簡直就像時間一樣珍貴……

鄧肯瞟了一眼文森特，目光又轉回大街上。&ldo;你知道，我們每個人在人世間活著的時間都是有限的。或許只有幾天或幾個月。當然我們希望能活很多年。&rdo;

&ldo;沒錯。&rdo;

&ldo;就像是上帝‐‐或者是你所信仰的其他什麼神靈‐‐有一份很長的名單，列出了世上每個人的名字。當上帝手中的鐘表指標指向某個時刻，生命就結束了。一些人就消失了……嗯，我也有我自己的名單。&rdo;

&ldo;十個人的名單。&rdo;

&ldo;十個……其中的區別在於，上帝殺人好像並沒有什麼理由。但是我有。&rdo;

文森特不說話了。有一陣子，他既感到聰明也不感到餓。他只是正常的文森特，聽一個朋友在說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ldo;現在，我終於覺得我們的關係非常鐵，所以可以放心地告訴你這個原因。&rdo;

然後他繼續講了下去。

她的汽車引擎蓋上反射著一道月亮的白光，直刺她的雙眼。

艾米莉亞&iddot;薩克斯正沿著伊斯特河疾駛，緊急情況下使用的警燈斜放在儀錶板上方。

她覺得自己快被壓垮了。過去幾天裡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警察中的某些敗類可能已捲入謀殺本&iddot;克里萊和弗蘭克&iddot;薩克斯基的犯罪團夥中。高階警監弗萊厄蒂可能隨時會讓她放下手中的案子。丹尼斯&iddot;貝克爾的監視，以及因為尼克的罪行而導致的不信任，這些都令她倍感壓力。另外還有副高階警監傑弗里斯的粗暴態度。

最糟糕的是關於她父親的訊息。

想想：你辛苦地工作，放棄心靈的寧靜，冒著生命危險，如果這些最終會毀了你心中最可敬的本質，那麼還有什麼希望可言呢?

她猛地把變速杆撥到四擋，將車速提到七十碼。引擎轟轟的聲音彷彿是半夜裡的狼嚎。

沒有哪個警察會比她的父親更優秀，更堅定，更有良知。但是，看看別人都對他做了些什麼……然後她又意識到，不，不，她不能這麼想。別人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