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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無過神色森冷：&ldo;如何？&rdo;

&ldo;少主讓師涯挑選六人，分別授以《暮雪七式》的第二式到第七式。&rdo;師涯蹙著眉，懇切道，&ldo;這套武功，需層層遞進，又要有《天一功》、《神殺決》的輔助，而最後一式變幻萬千，更要結合早年失傳的《轉月譜》。若這六人強行從中途練起，武藝雖會一夕間突飛猛進，然長此以往，必定走火入魔，暴斃而死。&rdo;

秋夜露重，點點白霜在房簷上積厚。屋內良久沒了聲響。風揚起歐陽無過敞開的衣衫，他忽而一手攬過儲輕燕，右手扣住她的下顎，拇指狠狠摩挲著她顫動的雙唇，&ldo;走火入魔，暴斃而死？&rdo;他的聲音陰冷帶著笑意，&ldo;豈不正好？&rdo;

南霜悶頭跟於桓之折轉兩個迴廊，已然認命了。

本來，她還對於桓之&ldo;採陰補陽&rdo;一說存了半分疑慮，但今夜與他在青樓房梁一會，南小桃花很伶俐地悟出，於桓之蹲於房梁之上，八成就是等一位&ldo;陰氣十足&rdo;的女子進屋，然後撲下去採上一採。

南霜又想了，自己方才半醉，本要禍他一禍，此時他認出自己，要採上一採，也算是禮尚往來。然而不知為何，知曉他是於桓之以後，自己那份要禍他的心思，蕩然無存，但是看著於小魔頭在九曲迴腸的走廊幾番折轉，八成堅持要找個僻靜處採她，她又覺得有些虧本。

她南小桃花，是朵講理的桃花，思忖了半晌，終於讓她琢磨出一個點子。

她咳了兩聲，正準備叫住於桓之，不料於小魔頭忽然回過身來，問：&ldo;你剛剛……&rdo;話說到一半，他便怔住了。

南霜喝酒很上臉，加之剛才一番搏鬥，瓜子臉上雙頰緋紅，眼神也有些朦朧。

&ldo;你醉了？&rdo;於桓之抬了抬英氣的眉，又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南霜訥訥地看著那雙眉，強壓著蠢蠢欲動的禍水心思，笑道：&ldo;非也非也，身醉意不醉。&rdo;她擺手的時候，身子也有些搖晃。

於桓之不由上前扶了扶她。南霜被他一扶，渾身打了個激靈，抬手在他胸口拍了拍，道：&ldo;是，我承認，我方才原想禍你一禍，那是因為我見你是汪好水。&rdo;

&ldo;禍我……好水？&rdo;於小魔頭眯了眯眼，不解看著顛三倒四的南霜。

南小桃花重重點頭：&ldo;但你也不能此刻就採我，畢竟我也並未禍了你。&rdo;

&ldo;我要採你？&rdo;於桓之更是詫異。

南霜的眼風飄飄忽忽掠過於小魔頭的臉，她抬手提了提自己的衣襟，示意自己是女扮男裝，接著嘿嘿笑道：&ldo;看到了吧，我今兒陰氣不純。&rdo;

於桓之大約愣了盞茶的功夫，腦中忽然有驚雷炸響。

其實他先一步鳳陽，是因為早聽說此間有人以他的名義，要重建暮雪宮，想要一探究竟。然而方巧探出那師涯近日常出現在醉鳳樓蝶仙居時，卻在屋中房樑上，遇到了醉酒的南霜。因此這一切因果，並非南霜所想的採陰補陽。

走廊的光影曼妙，紅色燭火映著小燈籠上的春宮，往來晃動，幽幽撩人。

於桓之嘴角牽出一抹邪笑：&ldo;你方才想禍我？&rdo;

南霜搖了搖腦袋，覺得有些混沌，她向來滴酒不沾，也不知此刻的感覺是醉酒，只老實答道：&ldo;確實如此，但我聽出你是於桓之，我就沒了禍你的心思。&rdo;

於桓之的笑容僵在嘴角，心中雜雜杳杳的滋味如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