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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江淇文,果然做了什麼虧心事!還在那裡遮掩著和我歲月靜好,又是上課,又是遞糖?
可自己著實記不起來,主動詢問倒是容易被他敷衍過去。要不……萬能句式先伺候上?
既不露怯,又能充分表達憤怒。嗯。
柳生:關你屁事。
剛發出去,就聽到後排手指骨節「咯」的一聲。
柳生:?
柳生看著對面發來的微笑表情,狠狠皺了眉頭。
7:58,兩人還被早高峰堵在校園門口。可偏偏這節課是古代文學,不過能排上早課的肯定是必修課中的重中之重,無奈劍拔弩張的兩人也只能團結一致,提前下車匆匆狂奔,儘量把損傷減到最小。在空曠的教學樓中狂奔來到門口,齊老教授聲如洪鐘,在眾有課教室中脫穎而出,沒到樓層就依稀可聞——
「行冠禮『字』只是限於古代有身份的人。」
兩人奔向樓層。
「《禮記·曲禮》上說:『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就是說不管男女,只有到了成年才取字,取字的目的是為了讓人尊重他,供他人稱呼。」
兩人奔向走廊。
兩人沐浴著古代文學奔向後門,結果被課桌堵住,課桌上的同學也龐然是個大物。江淇文和柳生只好來到前門,對視一眼,梗著頭皮首先邁進,悄悄鞠了個躬就打算溜進去。
「欸,站住。」
江淇文心臟漏了一拍,在講臺旁一個急剎。
這是兩個班的大課,一瞬間,全班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他嚥了口水,扶了扶臉上的口罩,準備被罵。
「本來想誰知現在的孩子都不樂意吱聲啊。既然這位同學給我鞠了個躬,就逮著你了。」齊教授上了歲數卻目光炯炯,慈眉善目道:「同學叫什麼名字?」
「江淇文。」江淇文一板一眼道。
「好,好。上來把這三字寫一下。可有表字?」
江淇文鬆了口氣,卻也不敢怠慢,上去端正地寫了三個大字,佔了半個黑板。一邊寫一邊老實道:「沒有。」
「嗯。淇水,是我們詩詞歌賦的老朋友了。我鬥膽揣測一下,」齊教授謙虛道,「文字多義,文章如『散文』、柔和如『文火』、禮儀有『繁文縟節』。你父母是不是望你成為知書達禮的謙謙君子?」
沒等江淇文答,門口的柳生還沒進去,涼涼地嘀咕:「君子?我看是『文過飾非』的『文』。」
江淇文一下子聽懂了他的內涵,氣得眯了眯眼睛。
齊教授聲音大,耳力卻不凡,注意到了門口還有一個孩子。比起課堂規矩,他更重視學生的想法,現下只當是個蹩腳玩笑,打了個圓場,「的確還有掩飾的意思。不過若是換個偏旁,取『淹』字——」教授應變著寫在他名字下方,「豈不是更配『淇』和『江』?」
江淇文壓下被內涵的無名火,看著正準備溜之大吉的柳生,計上心頭。
「老師,江淹是大詩人,我可不敢碰瓷。其實我的『文』也沒那麼多含義,我父母那邊順嘴起的。我的理解倒是『水文』的『文』,淇水水文。」
「哦?」教授來了興趣,「那你說說,淇水水文如何?」
「嗯……應該有樹吧。」
教授好奇追問:「什麼樹?淹樹可不太……嗯。」
江淇文:「柳樹。」
正欲往後排逃跑的柳生止了腳步。
「江、淹、柳。」
「不錯,很有意境,還朗朗上口啊。」齊教授福至心靈,吟詩一首,「縣花迎墨綬,關柳拂銅章。別後能為政,相思淇水長。這是唐詩人岑參的送別詩,你們喜歡課餘可以一起朗誦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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