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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硯枝咳嗽了一聲,對金蘭葉道:「勞煩松個綁。」
待恢復視覺與行動後,賀硯枝從地上站起,蕭鴻隱擔憂地喚了他一聲。
「沒事,你好好待著。」
說完他便跟出了船艙,與金蘭葉相視而立。
兩人站一起時,賀硯枝才發現自己竟比他高了半個頭,他打量著眼前異域的面孔,幾乎猜到了金蘭葉叫自己出來的目的。
「那日撿到我銀飾的人,可是賀公子你?」金蘭葉並不拐彎抹角,臉上又恢復似笑非笑的表情。
賀硯枝也不打算隱瞞:「是。」
「那麼賀公子特意調走原本的牢役,露出空子助我等逃脫,煞費苦心,意欲何為?」
「副幫主官話說的不錯。」賀硯枝伸了個懶腰:「只是副幫主何苦在門外偷聽,大夥兒敞開了說豈不方便。」
金蘭葉莞爾一笑:「那麼請問賀公子,為何要幫我們?」
「我並不是幫你們。」
賀硯枝隨手撐在桅杆上:「找到生辰綱是我的職責,你我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生辰綱是被人劫走的,不在我們手裡。」金蘭葉好心解釋道。
「這個我自是清楚,只不過副幫主你,難道就不想替幫主洗清冤屈。」賀硯枝直視他的雙眼,漆黑的瞳孔宛如無垠的黑夜。
金蘭葉默默後退了一步,對賀硯枝道:「賀公子有線索?」
賀硯枝沒有立刻回答他,順著碧綠的河水往前望去:「這是要去何地?」
金蘭葉道:「總舵,還有半柱香功夫便到了。」
船在河道上行駛飛快,賀硯枝才吹了會兒風,遠處便出現了一大群建在垂直山壁上的臨水木樓。
金蘭葉指揮手下停船靠岸,讓人把姜北海小心抬下來。
賀硯枝給蕭鴻隱鬆開束縛,帶著他跳到岸上。
打量著眼前的木樓,蕭鴻隱好奇道:「硯哥哥,我們這是在哪兒?」
賀硯枝道:「漕幫的總舵,放心,我們暫時不會有事。」
蕭鴻隱不疑有他,牽著賀硯枝的衣擺跟著往木樓裡走去。
落腳的石臺是由突出的山石鑿刻,數十級石階後接木梯延伸。
金蘭葉領頭,姜北海緊隨其後,賀硯枝和蕭鴻隱一邊不停觀察周圍環境,一邊拾級而上。
壯漢推開沉重的木門,裡頭烏鴉鴉一片腦袋當即抬了起來。
金蘭葉目不斜視,從容踏進屋內,身後姜北海的身影一出現,屋裡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幫主!幫主回來了!」
人群中,一個只穿著坎肩的弟兄驚喜出聲,隨後急切地衝到了姜北海面前,用纏滿粗布條的雙臂扶著他從壯漢背上下來。
有了他的帶頭,周圍的弟兄也都連滾帶爬地圍了上來,興奮地手舞足蹈,高喊幫主福大命大。
姜北海被兄弟們簇擁著,看著他們一個個因擔憂而瘦削黑沉的臉,才不見幾日,竟有種物是人非的感念,心裡也生出酸澀的滋味。
他寵著大夥兒高喊道:「多謝兄弟們掛念,大哥我回來了!」
人群再一次發出歡呼。
金蘭葉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
就在大夥兒興致高昂的同時,角落裡幽幽傳出了一個聲音。
「幫主能平安歸來自是喜事,但若非我們副幫主以身涉險,豈能這般順利。」
眾人順著聲音往向角落,那裡蹲著半數總舵的弟兄,皆是幫內舉足輕重的分舵主、香主,年紀都不大,唯有最前方蹲著的一個年長矮瘦的,正是方才開口說話之人。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語氣卻帶著股輕蔑之意。
圍著姜北海的弟兄當即炸開了鍋,身穿坎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