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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的神色好像在自己家似的,賀硯枝拿他無法,小聲道了句:「翅膀還真是硬了……」
眼前是四座牆體圍成的天井,幾乎每一處雕花窗欞、簷角鬥拱都綁有細繩,猶如數十張蛛網交疊纏繞,賀硯枝和蕭鴻隱根本無法靠近一步。
「若我沒猜錯,周勰買這麼多繩子和鈴鐺,不單單是為了蘭亭乞巧,更是為了掩人耳目,好在此處設網防賊。」賀硯枝注視著眼前的情景,抬手點了點自己的下巴。
蕭鴻隱同意他的說法,示意其看向天井中心。
尋常富貴人家若遇上天井一類的殘角,一般會選擇在此處修水池、雕刻或者擺上假山石抑或種樹,周勰自然也是這般安排,在天井中心的地磚上雕刻了一副雙魚嬉戲圖。
賀硯枝仔細瞧了那副磚雕,雙魚由水花托著浮空而起,在荷花荷葉間半掩身姿,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其餘並無異樣。
蕭鴻隱道:「可看出了?」
賀硯枝搖頭:「何處不妥?」
「過來些,仔細瞧。」蕭鴻隱攬過他的肩往自己這裡帶,賀硯枝小小踉蹌了幾步,茫然地靠進了蕭鴻隱的懷裡。
「這樣呢?」
蕭鴻隱與賀硯枝一般高,但因著賀硯枝沒站直,他的說話聲便從頭頂傳到賀硯枝的耳邊,聽得人莫名心癢。
「沒有,有話直說。」賀硯枝才不吃他這套,從他懷裡退了開。
賀硯枝聽出了蕭鴻隱在戲弄自己,先前故意賣關子讓他看牆縫,如今倒換他裝起了悶葫蘆。
蕭鴻隱見賀硯枝的神情略顯不滿,輕笑出聲:「我也沒看出什麼,除非硯枝有辦法讓我湊近些。」說著他便又不動聲色挪到了賀硯枝身邊。
「這個麼,不難。」賀硯枝方才在天井外圍四下晃了晃,用不同角度瞧了繩網的疏密,找出了一條可以通人的方位。
「隨我來。」
未免碰到銀鈴,他撩起衣擺系在腰間,將大袖抓在手裡,輕鬆地跨過底部的細繩鑽入了繩網。
蕭鴻隱跟在賀硯枝身後,看著他如何變幻身姿靈活躲過繩網,隨後照做跟上。
喉嚨不覺變得有些乾澀,蕭鴻隱難忍地咳了一聲,矮身穿過兩道細繩,沒注意便貼上了賀硯枝的後背。
「到了,你仔細瞧瞧。」
繩網中磚雕的區域只有一點狹小的落腳處,賀硯枝穩了穩身形側開身子,儘量不讓自己擋住蕭鴻隱的視線。
蕭鴻隱喉結一動,目光落在賀硯枝的側臉上便再也挪不開。
在繩網內不好太大動作,賀硯枝以為蕭鴻隱在認真察看,便沒有轉頭。
沉默了一陣後,大約是覺得太久了,賀硯枝忍不住出聲道:「瞧好了沒,看出什麼了?」
「美……」
「沒看出?那你還看了這許久,小兔崽子長大了倒會耍人了!」
賀硯枝真的有些生氣,抬手想揍他一拳,誰知從掌心滑落的袖子一下子失去束縛,晃晃悠悠地快要碰到細繩。
蕭鴻隱眼疾手快,左手攬上他的細腰,右手握住他的手腕,電光火石間二人就這般緊緊地抱在了一處。
奈何蕭鴻隱動作雖快,袖子還是輕輕刮蹭到了細繩,繩上的鈴鐺靈敏地發出了清脆聲。
賀硯枝靠在人肩上,心跳如雷,伴隨著鈴鐺的一聲聲輕響,他的呼吸停滯片刻,迷迷糊糊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
「何人在此?!」
就在那人快要發現他們時,蕭鴻隱踢了一腳陽魚的右眼,二人腳下登時出現了一個大洞,蕭鴻隱帶著賀硯枝躍了下去。
在他們下去後,移開的地磚恢復如初,尋來的守衛沒看見人,恰好一隻鳥誤入繩網,撲騰著攪亂起一片鈴聲。
落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