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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 崔漸春也覺喻悅蘭跋扈,可如今從頭再看, 她才是這伯府最最純良的人。
陣風吹過, 槐花的香氣,叫人安心。崔漸春年輕, 身上的傷早已好的差不離, 她轉眸望向那邊幹活的小女使,忍不住張口問:“盈兒, 母親那邊還好嗎?”
看來, 儘管在開封府說過決絕的話, 崔漸春卻還是放不下。
盈兒拍了拍晾曬的被褥,回頭作答:“小娘子放心, 奴婢今早到那邊去問過, 夫人已無大礙,都能下地走動了。奴婢瞧著, 夫人後天出發去雍丘一點也不會耽擱。”
崔漸春得到想要的答案,嗯了一聲, 沒再多言。
瞧她剛回過眸,就有人興高采烈地領著郎中進了院, 崔漸春亦是轉瞬笑臉相迎地喚了聲: “堂嫂。”
自那風波過後,倆人關係甚是親暱。
箏更是隔三差五便會叫著郎中來給崔漸春瞧傷,她是生怕崔漸春落下什麼病根,往後不好跟老五交代。提裙上階,箏笑問:“春兒,你怎在這兒站著?”
崔漸春抿嘴一笑,伸手朝院牆指去,“外頭的槐花開了,我出來瞧瞧。堂嫂你聞,這吹來的風是不是很香?”
箏負手與之並肩站在廊下,衝她手指的方向,深吸了口氣後,大道:“好香——五月百花齊放,真是個好時節。”
箏正感嘆著,崔漸春卻在望見院中靜立的女郎中說:“堂嫂,今日怎的換了郎中?”
箏回過神,才剛看向女郎中,女郎中便絲毫不怯地開口回覆道:“在下是專給將軍府女眷看病的郎中,趙南星。今日在下是奉了我家太夫人之命,前來給小娘子診治。”
箏跟著點點頭,她最近沒少在夏不愚面前忙活,今天總算是看見些成果。
箏說:“今兒是你最後一次看診,老五聽說之後,就特意求了他家老太太,叫趙郎中來給你瞧。嘿嘿,我還真從未見過我家老五對誰這般細心過。”
愚哥兒。
心中的悸動,若被風吹動的垂柳,來去盪漾。
原來,他還念著她。
可如今風波初定,崔漸春在汴京的名聲算不得太好。她雖早有準備,但還是會悲傷。當在心頭遙遙去望記憶中的他,崔漸春想一個將軍府的嬌貴舍人,與伯府落魄的女郎,又如何相配呢?
自卑在心中發芽,崔漸春垂下了眸,不再敢看了。
她退卻著,與太史箏說:“嫂嫂,不必…不必勞煩了吧。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怎好再去驚動……”
箏抬起頭,似乎從她的話語中讀出了幾分落寞。
只見崔漸春的話音未落,箏驟然拉起她的手臂,亦如從前般堅定,“春兒,事情已經過去了。所有的前因後果,我也都與老五見面時說明,你可知,他在聽到這些事後說了句什麼?”
“什麼?”
崔漸春心下忐忑,她想象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箏卻帶著她,走去院中,在那槐香最濃的牆角坐下,“老五說,你很勇敢。你是他見過的,最勇敢的女郎。他還讓我告訴你,他會遵守和你的約定,永遠都不會忘。”
彎起的嘴角上,有一雙含淚的眼,崔漸春顫顫地不說話。箏繼而又言,“所以,老五後天出征,春兒你會去送他嗎?”
後天……
崔漸春默默抽出被太史箏緊握的手背,有些猶豫。
箏見狀勸慰道:“春兒,無論你現在是怎麼想的,但在老五出征之前,你就遂了他的心願讓趙郎中給你瞧瞧。如此,也好叫他安心到渭州去,莫有牽掛。”
一個眼神示意,趙南星上了前。崔漸春便也漸漸抬起手腕,擱在了石桌。
她不想讓夏不愚多牽掛。
而後,趙郎中為崔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