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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茹也不甘示弱,兩個人在馬車邊吵了一會兒,又紅了眼睛,覺得自己真是丟人現眼。
三個人中,柳懷珊一直默不作聲。
她的眼前一直浮現祝憐看到她站在唐笑梅身邊時,瞥去的那一眼。
那雙桃花眸中沒有一絲驚訝,似乎早就預料到一切,如此的平靜,甚至讓人令人嫉恨這份從容。
祝憐好像變了,從一個月前便有些不一樣,但是究竟哪裡不同,她又說不上來。有時候是一個眼神,有時候是一抹神情,有時候又是一句話。
令人捉摸不透。
這時,空氣突然沉默了一下,三個人都住了嘴,這才發現好像有哪裡不對?
太安靜了。
車夫呢?馬車為何空無一人?
噠、噠、噠
有人的腳步聲響起,隨之出現在三人眼前的,在一旁看了許久好戲的祝憐。
「三位這是要走?」
她身後跟著三個膀大腰圓的粗使丫鬟。那三個丫鬟虎視眈眈地盯著唐笑梅一眾,伸手捏了捏指關節。
『咔吧——』
一聲脆響。
看到她們臉上的恐懼,祝憐彎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長:「我祝憐向來講究禮尚往來,今日三位送我一份大禮,若是讓你們空手而歸,未免太看不起我祝家,對不對?」
第9章 議親 老爺夫人給您物色了門親事,那位……
話音落下,那三個粗壯的丫鬟就走過去,將房茹等人逼進角落。
祝憐笑道:「來個六六大順,一人六下吧。」
「你要做什麼?我、我告訴你,我爹是、是戶部侍郎……」
話還沒說完,唐笑梅臉上便捱了一巴掌。
只聽急促狠戾的一聲脆響,她的臉便被扇到一邊,一個鮮明的五指印迅速浮現在臉上。
這些粗使丫鬟幹了十幾年粗活,手勁兒大,掌心都是粗糙老繭。碰一碰這些細皮嫩肉的小娘子,她們都痛得皺起眉頭,遑論這蓄力的一耳光。
房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一聲尖叫還沒發出,耳邊襲來一股掌風,一個輪圓的巴掌甩到了她臉上。
一下又一下,清脆的耳光聲接連不斷。唐笑梅和房茹被打得頭髮散亂,哀嚎不止,像是豬圈裡四處逃竄的老鼠。
這一切都被祝憐面無表情地盡收眼底,她宛如來人間復仇的厲鬼,冷眼旁觀時,渾身也儘是濃鬱的戾氣。
柳懷珊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第一次見到如此暴力的場面,她渾身發抖,喉嚨裡直直湧上一陣反胃,讓她差點忍不住乾嘔。
等到身邊那兩個人挨足六下,半張臉都腫成發麵饅頭,那些粗使丫鬟便停了手,像是沒有看到柳懷珊似的回到了主子身邊。
這時,祝憐慢慢走了過來,她居高臨下地走到柳懷珊面前,停下。
柳懷珊抬起頭,兩行眼淚從眸中流了下來,害怕到說不出一句話。
她怕下一秒,捱打的就是自己。
可是祝憐卻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懷珊,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幾歲來著?」
沒等她回答,祝憐繼續道:「是六歲。那時先生讓我背女訓,我不會,你偷偷給我遞小抄被先生發現,於是我們兩個一起被打了掌心,又罰了半天站。」
當時她們的手心都被打了十下,祝憐的手沒事,柳懷珊的卻紅腫可怖。她看到後愧疚得直哭,柳懷珊說沒關係,還給她塞了一顆飴糖,缺牙的兩個小孩又破涕為笑。
十三歲,柳懷珊在外頭來了月事,痛不欲生,祝憐給她買了湯婆子和紅糖姜水。柳懷珊得知後要給她銀子,祝憐笑道人生貴相知,何用金與錢。
後來十八歲的祝憐和柳懷珊在東宮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