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1/4 頁)
馮虞想了想,說道:“這中元日。於佛道兩家都是大有講究地。中元這說法是起自道家。道教《太上三官經》說。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中元節全稱是中元地官節,便是慶賀中元赦罪地官清虛大帝誕辰的日子。道家又有個說法,這一天地官要檢點地府鬼魂功罪以定賞罰。所以這一天地鬼都要出離冥界,受地官考校,也叫校籍辰。故而家家戶戶這一天都要供奉地官,為祖先求冥福,以早得託生。
至於佛家,據《大藏經》所載,釋迦十大弟子之一目犍連的母親墜入餓鬼道中,食物入口化為烈火,目犍連求救於佛,佛說,其母生前罪業頗大,非一人之力可救,要在七月十五僧眾安居終了之日,備好百味飲食,供養十方僧眾,集眾僧之力誦《盂蘭盆經》,才可使其母解脫苦難。目犍連遵囑照辦,果然是救得母親拖厄。盂蘭盆會便是這麼來的。”
“噢。那會什麼叫盂蘭盆會這怪怪的名字?”
“盂蘭是天竺梵語音譯,意為倒懸,形容亡人之苦。盆是咱們漢話,指盛放供品的器具。盂蘭盆合到一起,便是說行祭禮以解脫先人倒懸之苦。”
“原來如此。兩家皆說要孝侍先人,一個宗旨,也犯不著幹架了。”
這時,馮母與忠叔帶著家人湊了過來。“依虞、依妍,咱們家也該放燈了。”馮家今晚備下地河燈,不單是給馮虞先祖亡夫求冥福,也給採妍的亡父亡母備下兩盞。想起這段傷心事,採妍又紅了眼圈。
馮虞與採妍並肩放了河燈,目送紙船順水而去。馮虞從懷中掏了條絹帕遞給採妍。“擦擦,你的孝心,爹孃泉下有知,定有所感的。那邊法事忒熱鬧,咱們過去看看。”說著拉了採妍便走,只怕再呆下去又是觸景生情。
馮虞與採妍行到一處人多的法臺下,看臺上僧人伴著木魚鐘磬之聲吟誦佛經,聽著還挺入耳的。正聽著,卻見臺上下來一位方丈直到面前,衝著馮虞雙掌合十。“馮施主,幸會。貧僧稽首了。”
馮虞連忙還禮,“在下還禮了。您是?”
那方丈朗聲一笑:“施主可是貴人多忘事,貧僧乃開元寺塵因,當日施主為鐵佛殿題留墨寶時,貧僧立於明性長老身後,故而識得施主。想來當日施主忙碌,不曾留意周遭,認不得貧僧也在常理之中。”
“噢大師這麼一說,在下倒是有些印象了。”嘴上是這麼說,可馮虞心中依然記不得此公是哪路神明。“說來慚愧,自從明性長老圓寂之後,在下便少往寶剎走動了。不知如今貴寺主持換作哪位高僧?”
“呵呵,便是貧僧。施主說來也是頗有佛緣之人哪,當日施主走後,明性長老便與我說,莫看施主年少,卻是深具佛性、種得慧根,日後定有大功德。”
“啊!明性長老還有這話?那個……佛緣或許是有的,見佛拜佛嘛,可是這佛性麼,那個,言之尚早,言之尚早。”馮虞心道,深具佛性,不就是說我遲早要出家當和尚麼?我還不曾娶妻生子呢,此事免談。
塵因捻鬚笑道:“施主過慮了。一切眾生悉有佛性,凡夫以煩惱覆而無顯,若斷煩惱即顯佛性。紅塵中亦是修行地,具慈悲心,具菩提心,自度度人,自覺覺他,堪得破,放得下,便是大境界大智慧,便是佛了。唯摩詰居士是在家地佛,也有妻妾。佛陀也曾娶妻生子,無礙成佛。佛法是心法。人世間難免五欲六塵,不貪著,便是佛了。阿彌陀佛”
抬眼看馮虞一臉懵懵懂懂地模樣,塵因又道:“施主若是一時不能悟,但依本心而行即可。一心求悟,一意成佛,未嘗不是不是執著迷相。日後施主不妨常到寺中小坐,未必要參禪打坐上香施捨,尋貧僧喝茶聊天亦好。施主眷屬想是等得久了,不妨日後再敘。”
別過塵因,回家路上,採妍問道:“方才那和尚與你說的什麼?我一句不曾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