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們也是你的父母(第2/3 頁)
的成績越來越差,還淪落到了復讀的地步,他們對我的批評越來越多,甚至上升到了人格的侮辱。
潘勝男說:「你不要怪爸媽,當時姥姥和姥爺對他們太過苛刻,全家明明最孝順的人是媽媽,可是最受氣的也是媽媽。媽媽就是為了小舅才上山下鄉的,因為她如果不去內蒙,下鄉的就是二姨或者小舅。二姨撒潑打滾堅決不去,小舅是姥姥的命根子,咱媽怕姥姥和姥爺難過,她才選擇犧牲了自己。下鄉後,人家都是家裡給孩子寄錢寄東西,咱媽卻省吃儉用把工資寄回家一部分,可是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姥姥姥爺卻把他們趕出了家門。他們是和父母賭氣,也連帶傷害了你。」
潘喜柿說:「那我是什麼?我是沒有父母的孩子,是父母用來搞家庭鬥爭的工具嗎?無論怎麼樣,姥姥姥爺把我養大,沒有要他們的生活費,否則他們的生活不是更難了嗎?難道他們不應該感恩嗎?就因為我工作之後沒有給父母花錢,而是選擇報答之前欠下的恩情,他們就翻臉了?他們也不問問我為什麼會欠下人情債,我是無父無母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我也想肆意享受父母的愛,可他們給我的都是債,自己還做放貸的!」
潘勝男看著滿臉淚痕的小妹,她也感到有些無所適從。如果換做多年前,她不會理解小妹的苦楚,可是作為一個從教多年的中學老師,她是能夠體會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在那個人生階段是有多麼的無助和恐慌。
潘喜柿看到潘勝男遞過一張面巾紙給自己,理智也漸漸回歸,她用紙巾抹乾了臉上的淚痕說:「我不是要跟你訴苦,也不是要聲討什麼。你覺得我對你的父母有偏見也好,覺得我借題發揮也罷,我只是發自內心地希望,我們能一起針對商言來做一個量身定做的教育方案,以前的錯誤不要再發生在新一代上。」
潘勝男看著潘喜柿,似乎對這個並不熟悉的小妹有了新的認識。
潘喜柿說:「我認為,無論孩子有沒有自制力,都要選擇先相信商言。如果他在幾天內還是狀態沒有好轉,我會要求他把手機交給我保管的。後面我還有別的方法,對一個青春期渴望被當作大人尊重的男孩來說,不能操之過急。你的爸媽總說自己有很多教書育人的經驗,好像在教育這件事兒上誰都不能跟他們爭高下。可是時代不一樣了,商言這代人,他們比我們小時候更加自我,但是又嚴重的自律性不夠,所以在教育上,我認為應該多溝通,少專制,講規則,不干涉,看得嚴,多鼓勵。而不是他們那老一套。」
潘勝男糾正說:「那也是你的爸媽!」
潘喜柿不置可否,只對著大姐說:你一個當班主任這麼多年的骨幹教師,怎麼會不知道父母有時候教育不得當?你要真是為了孩子,能不能不用老人帶,我記得你挺有志氣的啊,當初在姥姥面前說,就算要飯也不會要到他們家門口,以後一定會出人頭地讓他們仰望。」
潘勝男說:「我當然有志氣。但是我不能和自己的爹媽置氣,他們自始至終都是為了兒女過得更好,他們沒做錯什麼。而且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理解職業女性要想把孩子教育好又想把工作幹好,還要讓丈夫公婆滿意,那真是比登天還難,如果只能選一頭,我寧可選擇事業。就算我真覺得爸媽隔代教育有問題,可是也離不了他們。要連自己的爹媽也一點也不用了,那日子真沒法過了。」
潘喜柿說:「那我去找他們說。你也知道最後這一年對孩子有多關鍵,如果商言徹底聽不見家長和老師多話了,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潘勝男第一次瞭解到小妹成長中的痛楚,也意識到了青春期商言的教育問題,必須和父母再好好談談。雖然之前她談過不止一次,可是如果要用老人教育孩子,這就是一場持久戰,必須不斷地磨合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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