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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趕過來替白禾做了心電按壓，儀器上那可憐的波動數次險些趨於平行。瘋狂的搶救後，總算吊住了一口氣。

白禾的主治醫師把雲硯交出監護室，嚴肅問道：&ldo;怎麼回事，誰動了裝置!要害死病人嗎?&rdo;

雲硯硬著頭皮道：&ldo;我不、不知道。&rdo;

醫生卻用懷疑的眼光望著他：&ldo;那就調監控，報警。我的病人險些出事我要負責到底。&rdo;

雲硯全身一顫，滿頭的冷汗，不敢看他的眼睛。這下自作孽不可活了。

&ldo;慢著。&rdo;

醫生正要把調監控的任務交代下去，就被一道低冷的聲音打斷了。

賀聞遠不知何時出了病房，身上還穿著病號服，頭髮凌亂，臉色微微發白，他顯然傷重未愈，走路也有些吃力，卻快步走過來，看了眼雲硯，又看了眼醫生，沉聲道：

&ldo;是我做的。&rdo;

雲硯說不清賀聞遠看他的那一眼包含了什麼情緒在內，似乎有失望，有責怪。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多久?看見了他從白禾的病房跑出來嗎?他一定知道了，自己對他捨命救下的人做了那樣惡劣的事，因此失望吧。

但又為什麼要冒認掩護他這個殺人未遂的兇手呢。

醫生顯然也非常驚訝：&ldo;是你?!為什麼?聽說是你拼命保護了副駕的人，現在這又是來哪出?&rdo;

賀聞遠道：&ldo;我只是見他受苦，一時糊塗想替他早點解脫。&rdo;

&ldo;真是糊塗!&rdo;醫生呵斥。

賀聞遠便垂著眼簾由他批評教育，偶爾應一句&ldo;不會了&rdo;、&ldo;知道了&rdo;。

醫生氣急敗壞的走了，雲硯也想離開，卻被賀聞遠拉住手腕強行拖拽著往角落去。雲硯見他滿臉憔悴之色，竟是不忍掙扎，便被他拉扯著到了無人的地方。

&ldo;你怎麼回事?&rdo;賀聞遠蹙著眉劈頭就問。

&ldo;對不起。&rdo;雲硯垂下頭去。

&ldo;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rdo;

&ldo;那你要我現在過去跟白禾說嗎?&rdo;雲硯行屍走肉似的面無表情，&ldo;需要跪下求他原諒嗎?&rdo;

&ldo;程雲昭，你給我好好說話。&rdo;賀聞遠掐著他的後頸把人帶到了眼前，&ldo;你那個辭呈是怎麼回事，車票又是怎麼回事。一件一件給我好好交代。&rdo;

雲硯原本無波的瞳孔驟然一縮，猛地抬頭：&ldo;你，你派人跟蹤調查我?!&rdo;

他辭呈和車票都是去了附近的網咖操作的，賀聞遠光是看到辭呈再去查沒這麼快，一定是得知了他的去向，又去網咖調了瀏覽記錄。但賀聞遠人在病床上哪裡想得到這些，除非他早就叫人這麼幹!

賀聞遠被這樣質問，一點底氣不足都沒有：&ldo;你上次被人關在太陽房失蹤了一天，知道我有多著急麼?我只是以防萬一。&rdo;

說著他又露出幾分兇相：&ldo;沒想到這次是你自己要走。&rdo;

&ldo;那又怎樣?&rdo;雲硯撇開臉去，卻被他狠狠扳回來。

&ldo;你休想離開我!&rdo;

&ldo;賀總，你是不是有病?&rdo;雲硯怒氣上湧，不甘示弱地回瞪他，用力拽開他的手臂，沒想到這個傷患力氣還有這麼大，他掙脫不動，便拳打腳踢，指著重症監護室吼道：&ldo;你心心念唸了六年的白月光在那兒呢!不是眼前的這個!你抱著我不放做什麼?忘了是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