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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敢當姐姐一句勞煩,只是若真用了廚房的人,豈不遂了那張婆子的意,叫她在夫人面前有了露臉的機會。」
梨枝便沒再勸春鳶回去:「妹妹倒是對這府裡的人事很熟,頭頭是道的。」
春鳶自然謙遜了幾句。
到了膳房,那婆子果然準備了許多,硬是裝了四個大食盒,一見梨枝,便吆喝著其餘僕婦,提了食盒便要走。
梨枝道:「都先別忙。」
「姑娘,這飯菜可得緊著送去,免得涼了。」一婆子道。
「是啊,放的時辰越久,風味便越是不好。」另一個婆子道。
果然如春鳶所言。
梨枝眉毛都不曾動一下,只道:「開了蓋子,都給我看一眼。」
婆子們面面相覷,等個頭上插著銀簪子的婆子咳了一聲,才各自鬆了手。
春鳶親自去掀了蓋子,便聽梨枝這個也不要,那個也不要,挑挑揀揀,只要了兩樣粥,四五樣小菜各撥了一些,剛剛夠一個食盒。
那主管婆子剛要說話,梨枝便笑吟吟道:「夫人用這些便夠了,其餘的眾位媽媽分了吧。」
語畢,領著春鳶轉身便走。
一路上,春鳶不知道在想什麼,並沒有再開口,臨到正房門口時,她像是下定了決心,對梨枝道:「我有一事,想請姐姐幫忙。」
「妹妹說就是了。」梨枝笑道。
「我想見見夫人,姐姐雖也能幹,這府裡的人頭總是沒有我熟悉。」春鳶邊說,邊看著梨枝的臉色。
梨枝笑意不變:「妹妹有這個心當然好,只是我還要去請示夫人,這樣吧,晚膳後我就與夫人提。」
「多謝姐姐。」春鳶一改剛才的沉默,眉眼飛揚起來。她本就生得有幾分英氣,笑起來的模樣別有一股颯爽的美。
梨枝暗暗觀察她,只覺得她目光清明,心地應當不壞,的確像個可用之人。
夫人到底初來乍到,在這宅子裡也沒有根基,有個春鳶幫忙,到底能輕鬆一些。
梨枝抱著這樣的心思,晚膳後,便立刻跟江宛提了。
江宛則答應了見春鳶一面:「她既然有這個心,我見見就是了。」
梨枝就擔心桃枝尥蹶子,畢竟她對這兩個宋吟留下來的丫頭,從來是橫眉冷對的。
一轉頭,卻見桃枝滿眼孺慕地看著江宛,甚至附和:「見見也好。」
這就是個夫人的應聲蟲,沒半點自己的主張。
梨枝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可不得再找一個能獨當一面的,春鳶這個節骨眼兒上撞進來,怕是真能留下來。
春鳶一進屋,便給江宛行了個大禮。
江宛受了禮,叫給她搬了個小杌子坐著。
桃枝抱著圓哥兒避去裡間,梨枝則站在江宛身邊伺候。
春鳶側著身子坐在小杌子上,沒敢坐實,抬頭偷偷看了眼江宛。
夫人正在挑扇子,微微低著頭,髮絲向後攏著攢了個髻,烏油油的發間斜斜插了根色澤厚重的木簪子,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眉若遠山,濃密似羽扇的睫毛垂著,眼尾微微上挑,眼睛生得漂亮,鼻子高挺秀氣,唇不點而朱,只是面色仍有些蒼白,畢竟是大病初癒,但她身上那股沉靜脫俗的氣質,已然叫人見之難忘。
「聽說你有事情要告訴我。」江宛道。
這聲音也如崑山玉碎,極為動聽。春鳶想著,便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奴婢對夫人必定知無不言,只是府中人口繁雜,一時,奴婢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不若夫人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便是。」
「那就說說兩位姨娘吧。」江宛語氣溫和。
春鳶垂下眼,口齒清晰道:「繡姨娘是三年前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