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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學看著教官一絲不苟地把被子鋪平整、折角,像對待什麼寶貴的東西似的呵護著,忍不住問道:「教官,你們每天晚上睡覺不就展開了?疊這麼好有什麼用呢?」
教官頭也沒抬,繼續撫平被子的褶皺,道:「這要看你怎麼去想這件事了。疊被子確實是沒什麼用,但是被子都疊不好談何行軍打仗?」
教官頓了頓,才繼續說,「要照你的話來說,很多事都是沒用的,你們是學生,只要學習就好了,為什麼要軍訓?軍訓是為了磨練我們的意志,疊被子同理,事情雖小,十年如一日的堅持卻很難,沒有一種努力會白費,沒有一件事是無意義的,這種意義要看你怎麼去賦予它,我希望以後你們的人生中也能有這樣的體會。」
教官說著不算很標準的普通話,帶著些南方口音娓娓道來。
班裡一時寂靜無聲,似是都在沉思,教官自己可能也不會想到,他有感而發的一段話會被同學們深刻銘記在心。
價值觀的形成就是這樣潛移默化的,不知何時何地何人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基於此,我們產生了自己的判斷,從而形成自己為人處事的一些準則。
送走教官後,班主任來了,說是要發教科書,派了幾個代表去報告廳搬教科書。
許晗幫著把課桌恢復原位後,跟著一幫男生去了報告廳,臨走時路過何素珊的位置,道:「你的脖子……」許晗伸手似乎是想碰她的脖子,又中途折回摸向自己脖子的同樣位置,「怎麼回事?疼嗎?說起來上次看見就好紅……」
何素珊小時候面板一撓就一道紅痕,她以為和那時候一樣,只是稍微有些癢,也沒太在意,經許晗提醒,她好像才感覺到現在那塊微微有些疼。
何素珊下意識地摸摸脖子,「嘶——」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像變嚴重了。
她去衛生間照了鏡子,從鎖骨一直到耳後紅了一大片,還長了一堆小疹子,看起來甚是嚇人。
何素珊接了點冷水撲上去感覺好了一點。
她掏出手機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裡描述了一下症狀。
原來是紫外線過敏了。
「你很小的時候紫外線過敏,後來長大了沒再犯過了,我還以為好了呢。」何母絮絮叨叨地說,「你買點蘆薈膠塗,有沒有藥店?買點過敏藥。」
「好的,知道啦,我們有校醫院,晚上就去買。」何素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說道。
發完課本之後,外面的雨勢漸微,大家也都陸陸續續地走出教室,帶了傘的人格外自豪地擁著自己的小夥伴走了,沒傘的就撐起外套在雨裡跑。
何素珊和張悅她們等雨漸漸停了才走出教室,何素珊去了一趟校醫院,拿了些過敏藥,又去超市買了只蘆薈膠。
晚自習。
「哎,給你的,塗脖子。」何素珊沒想到的是,剛來到班裡坐下,後座的許晗就遞來了她的水杯和一樣東西。
何素珊仔細一看,是蘆薈膠——和她剛買的那支一模一樣。
「給我這個幹什麼,再說我也有。」何素珊把她剛買的展示給許晗看,塑封和包裝都沒拆的嶄新嶄新的蘆薈膠。
許晗仿似有些尷尬,「啊,你買了啊,我這兒正好有,尋思給你拿過來呢。」說完他又瞄了一眼何素珊的脖子。
何素珊正欲再說什麼,李飛凡用胳膊肘碰了何素珊一下:「給你就拿著吧,人家一片好心。」
李飛凡替何素珊接過那支蘆薈膠,擰開蓋子——小小的鋁箔紙的封口還沒撕掉,是全新的。
李飛凡看了許晗一眼,後者的謊言被拆穿後,用手扶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蘆薈膠是他新買的,只把盒子拆掉了,裝作是自己用過的,這樣何素珊就不會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