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1/3 頁)
你仇恨而且害怕社會主義者,有一天晚餐時他對莫爾斯先生說,可那是為什麼?你並不認識社會主義者,也不懂得他們的學說。
話頭是由莫爾斯太太引起的。她一直在令人厭煩地歌頌著哈外古德先生。那銀行家在馬丁心目中是一匹黑色的野獸,一提起那個滿口陳詞濫調的傢伙他就免不了要生氣。
是的,他說,查理&iddot;哈補佔德是所謂的扶搖直上的青年--有人這麼說。這話不錯,他也許在去世之前能當上州長,說不定還能進合眾國的參議院,誰也說不準。
你憑什麼這麼想?莫爾斯太太問。
我聽他發表過競選演說。愚蠢得非常聰明,尤其擅長人云亦云,還很有說服力。當頭頭的準會認為他安全可靠。他的陳詞濫調跟普通的投票人的陳詞濫調非常相似--不錯,你知道,只要你能把任何人的話美化一番,再送還給他,你準保能得到他的歡心。
我的確認為你是妒忌哈撲古德先生。露絲插話說。
上天不允許!
馬丁臉上的厭惡之情挑起了莫爾斯太大的敵對情緒。
你肯定不是說哈撲古德先生愚蠢吧?她冷冷地質問。
並不比一般的共和黨人更愚蠢,他針鋒相對,或者說,也不比民主黨人更愚蠢。他們不耍手腕時都很愚蠢,而他們之中善於要手腕的並不多。聰明的共和黨人是那些百萬富翁們和他們的自覺的僕從們。他們明白自己的利害所在,也深知此中的奧妙。
我就是個共和黨,莫爾斯先生不動聲色地插了一句,請問,你把我歸於哪一類?
哦,你是個不自覺的僕從。
僕從?
不錯,不過那也沒什麼。你在公司工作,你不替工人打官司,也不打刑事官司;你的律師收入不靠打老婆的窮人,也不靠扒手。你從主宰著社會的人討生活--誰養活別人,誰就是別人的主宰。不錯,你就是個僕從。你只對如何增進資本集團的利益感到興趣。
莫爾斯先生漲紅了臉。
我得承認,先生,他說,你的話跟流氓式的社會主義者差不多。
這時馬丁回答的就是上面那句話:
你仇恨而且害怕社會主義者,可那是為什麼?你並不認識社會主義者,也不知道他們的學說。
&l;你的學說聽起來就像社會主義。莫爾斯先生回答。這時露絲焦急地望著他們倆,而莫爾斯太太則快活得滿臉放光,因為她終於找到了機會,挑起了老爺子的不滿。
不能因為我說共和黨人愚蠢,認為自由平等博愛已經成了破滅的肥皂泡,就把我算成社會主義者。馬丁望爾一笑,說,我雖對傑怫遜和那些向他提供材料的不科學的法國人提出懷疑,卻不能算是社會主義者。請相信我,莫爾斯先生,你比我還要接近社會主義得多,反之,我倒是社會主義的死敵。
現在你倒有心思開玩笑。對方無可奈何地說。
一點也不開玩笑。我說話可是一本正經的。你還相信平等,可你為公司幹活,而公司是每天都在埋葬著平等的。你因為我否認平等,揭穿了你的所作所為的實質就說我是社會主義者。共和黨人是平等的敵人,雖然他們大部分人嘴上都掛著平等的口號在進行著反對平等的鬥爭。他們其實是在以平等的名義摧毀著平等。因此我說他們愚昧。至於我自己,我是個個人主義者,我相信賽跑是腿腳快的得獎,打架是力氣大的獲勝。這就是我從生物學學到的,至少是自以為學到的東西。我說過我是個個人主義者,而個人主義天生就是社會主義的敵人,永遠的敵人。
但是你參加社會主義的聚會,莫爾斯先生反駁道。
當然,正如間諜要打入敵人營壘裡去一樣,否則你怎麼能知道敵人呢?何況我參加他們的集會還感到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