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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牛憊懶慣了,背上只有涼沫初的時候他都是小碎步的慢慢挪,唯有趕上心情不錯,他興許會小跑幾步。而今多了一個人的重量,他自是連動都懶得動,隔上一會兒,涼沫初便催促一次。
圍堤垂柳倒映在湖面上,風吹湖水,水面泛起粼粼波光,一圈圈的漣漪打亂嫩綠的樹影。湖畔官道上,低垂著頭顱一副昏沉模樣的黃牛馱著一對年輕男女順著官路緩慢前行,惹來路人頻頻側目。黃牛慢的根本不像話,那速度還不如步行來得快,然而涼沫初卻似完全感不到,有時不緊不慢的催一句,更多的時候卻只是扶著草帽望著極遠的蒼穹。南璃隨著黃牛的節奏坐在牛背上來回晃晃悠悠,湖畔含著潮氣的夏風帶起他暗繡雲紋的衣擺,帶起他銀白的發,飛揚的銀色如流水渡月華的聖潔光澤。他微闔雙目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涼沫初不嫌慢,他更不嫌棄。
只要一睜眼,目所及之處皆是她的身影,這樣的時光再久他都不覺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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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正午,瀾滄城依稀的輪廓逐漸清晰。越靠近城門,官道上匆匆趕路的行人便越多,由此,側目望著兩人一牛慢吞吞挪移的人們也多了起來。行人中沒什麼事的閒人偶有駐足,紛紛指指點點的嘀咕些什麼。前面女子大半的容貌被遮在草帽裡,只遠遠瞧著就覺身形氣質如幽蘭清冷,至於後面的男子,白衣銀髮,任誰瞧見了都再移不開眼。
不清楚涼沫初是否反感這些圍觀,黃牛邁步的動作依然是那麼遲緩,南璃想著找個話題分散開涼沫初的注意力。他淺淺俯首,一雙溫潤清朗的星眸裡頓時滿滿都是涼沫初的影子,靜了一路的他忽然溫聲道:&ldo;涼姑娘可知近日來鬧得滿城風雨的連環殺人案,兇手是何人?&rdo;
涼沫初撫摸著黃牛的後頸,未答。
知道涼沫初定是這般反應,南璃笑了笑,自己答道:&ldo;據說是卜羽,涼姑娘是否覺得很荒誕。&rdo;
他說這話時一派的雲淡風輕。
黃牛走過城門,守城的衛兵目光呆滯的望著兩人從自己身前經過,又漸漸遠去。
涼沫初將帽簷抬起看著來往的人群,她很少進城,每次來瀾滄城心中總會升起/點點好奇,許久後,她散漫的回了南璃一句,&ldo;和我有什麼關係。&rdo;
&ldo;沒什麼。&rdo;唇邊綻開一抹笑意,南璃接道:&ldo;死者皆是涼家的人,如今你卻要醫治兇手的妻子,如此。&rdo;
涼沫初搖頭,涼家的人和她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她將人叫來的,至於卜羽,更是與她無關,又不是她命他去行兇的。
南璃怕她胡思亂想的掉了下去,一手在她身側虛扶著,&ldo;涼姑娘似是和卜羽早就相識,姑娘可知他是何人?&rdo;
涼沫初終於捨得回頭,帽簷下的一雙美眸瞥了他一眼,眼神清冽,聲音清泠:&ldo;你想說什麼便說,不用問我。&rdo;
&ldo;呵呵&rdo;南璃回她一個暖如春陽的笑,眸子裡溢滿柔情。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的與她凝望吧,他心底有些歡喜,語調隨意的道:&ldo;他曾經可是兇名震動整個江湖的殺手,金鈴催命,手中一把無鋒木劍,早已不知渴飲多少鮮血。&rdo;
涼沫初秀眉顰蹙,眸子裡滿是怨懟,所以說來說去,這些到底與她有何關係。
和涼沫初聊天是需要抱有極大熱忱的,南璃已然知曉,他眼底一片清明,緩緩解釋道:&ldo;姑娘不必多想,不過是說出來與姑娘解悶的一些傳聞罷了。&rdo;他確實只是說說而已,等著官府找到卜羽這個逍遙已久的專業殺手,不知要到何年何月,而南璃更是沒有去檢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