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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生活在木靈星裡一家很小的孤兒院，是裡面年紀最大的孤兒, 還是個oga」他漫不經心地細數一個個有關林夜的細節，眼裡是勝券在握的坦然。

林白皺了皺眉, 冷聲打斷他，制止住他繼續的話頭。微妙的一點點希望被挑起,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柔軟，看向尼爾德的目光蕩漾著水波。

「你可以讓你的人離開了，不要跟在我的星艦後面。」

話裡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林白同意尼爾德留下。

聶遊和月星臨肉眼可見地表情不好，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林白，最後還是吞下嘴裡的話, 一臉難看地瞪了尼爾德一眼。

「房間還有多餘的，你隨便挑一間吧。」林白揉了揉額頭, 有些疲累地站起身。一連串資訊的闖入, 讓她腦子亂糟糟的，只想好好睡一覺。

尼爾德直到看著林白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才轉過頭對上餘下兩人不善的眼神。

他淡定地坐在座位上，頗為悠閒地拿起剩餘的果汁給自己倒了一杯, 冷冷譏諷道：「就是你們一直跟在林白身邊？到現在都算不得是個重要的人。」

「在她身邊最久，卻仍然比不上一個消失很久的人, 著實廢物呢。」

月星臨偏了偏頭，皮笑肉不笑地朝他咧了咧嘴，「星際大盜, 帝國的老鼠, 遇上乾淨的人氣兒就往上湊, 臉皮可真是夠厚的。」

粉嫩的公主裙把他襯託得格外可愛，嘴裡吐出的字卻冷冰冰的。他只是冷冷瞥了眼尼爾德，轉而滑動輪椅一點點離開餐廳。

林白不在了，他連說話表演的慾望的都沒有。

尼爾德挑挑眉，絲毫不介意遭受到的冷遇，自來熟地拿了把新刀叉，叉著牛排往嘴裡塞，還一邊對聶遊豎起大拇指，「好吃好吃！」

手裡的紙巾捏的皺巴巴的，聶遊長長撥出一口氣，心口被氣得悶悶的。

他吐出一口濁氣，朝著旁邊一直安靜縮小存在感的小伍抬了抬頭，「吃完走就行，我過會兒再來收拾。」

說完，他第一次不怎麼禮貌的徑直出去。

「聶上將，抽空教教我怎麼做，我看林白很喜歡吃呢。」身後傳來尼爾德有些模糊的說話聲，像是嘴裡塞得滿滿的而含糊的聲音。

聶遊走得更快了，渾身冰冷的氣息更重，直到身後刀叉碰到餐盤的清脆響聲越來越小。

他停在走廊外，遲疑了很久，還是轉頭向左邊走去。

月星臨的提議在腦海里盤旋了很久，理智和情感在碰撞。聶遊最後還是屈服於那股莫名的衝動的情緒中，他敲開了月星臨的房門。

「你來了。」

甫一進去，黑暗湧來，月星臨沒有開燈。

借著門口洩進來的走廊燈光，聶遊隱約可以看到月星臨正端坐在輪椅上，面色冷淡，臉上全是瞭然。

他換回了原先的衣服，整潔的男士襯衫服帖地掛在身體上。

聶遊頓了頓，因為他一副早該如此的模樣而升起微妙的不悅。手指捏在房門把手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更加清醒。

從來沒有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走進這間房間代表了什麼。他將會和月星臨一起，驅逐林白周圍的其他人，像陰險的嫉妒的狼犬。

他不知道假如林白知道兩人的打算，將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這個決定究竟是正確還是錯誤。如果說月星臨的提議在他心中種下了一粒種子，那尼爾德的出現則是其中劇烈的催化劑。

前方是懸崖，後方是鐮刀，他已經退無可退。

「仔細說說你的打算，還有，提前約法三章。」聶遊走進房間，黑暗包裹住他，光影被他拋在腦後。

月星臨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淺粉色的雙眸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