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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時被從法庭帶去了當地的外國人監獄。因為沒有護照,她再次向獄警提出想要聯絡使館或者國內的家人,但是獄警摸遍了她的口袋,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罵了句髒就離開了。
「你得有值錢的東西,才能託他們辦事。」同批的女犯人對梁時說。
最初的幾個月,梁時依然生活得很混沌。除了睡覺,就是在發呆,不跟任何人講話,也不回應任何外界的刺激。晚上經常會突然驚醒,然後在牢房裡走來走去,獄友們都已經預設她有精神問題。
這種狀態大約持續了半年。
有一天,梁時坐在公共區域的塑膠椅子上,電視裡正在播放一則國際新聞。她呆呆地看著螢幕上的日期,忽然意識到,今天是她離開家一年的日子。
外婆怎麼樣了?有沒有著急地到處找她?
想到這個世界上可能念著她的人,似有一股巨力扭扯著梁時的心臟。
她忽然抱住頭,崩潰地大聲嘶嚎起來,全身都因哭泣而搐動著,淚水開了閘一樣往外流淌,洇濕了囚服的前襟。
旁邊的犯人們都被嚇了一跳,立刻躲得遠遠的。
梁時整個人就猶如被打碎了一般,那些壓抑和痛苦彷彿從靈魂深處被一點點艱難地抽出,最終化為悽厲的悲鳴。
過了很久很久,那嚎哭聲才變為不時的啜泣,在公共區域的屋頂上輕輕迴蕩。
自那之後,梁時再也沒做過有關邵輝的噩夢。
整個人也漸漸清醒起來,終於能夠開口講話。
第12章
首都機場到達口。
梁昀推著行李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焦急等待的吳薇。
這麼多年過去,歲月彷彿沒有在吳薇身上留下痕跡,她看起來還是那樣高貴美麗,在人群中氣質卓然。高檔的絳紫色連衣裙襯得她白嫩無暇,渾身上下散發著富家太太特有的精緻典雅。
她摸著女兒的臉,仔細打量著:「怎麼又瘦了?那種地方是不是沒法好好吃飯?」
梁昀挽住她的胳膊:「就少了頓飛機餐而已,專門空著肚子等著吃您做的菜呢!」
吳薇顯然被取悅到了,拉著女兒的手往機場外走:「我和你爸爸反對你做這個慈善大使,是有原因的,非洲那是正常人待的地方嗎?什麼病毒啊饑荒啊,多危險呢!回頭你跟我去趟醫院,好好做一個徹底的身體檢查。」
梁昀笑得甜美:「知道啦!」
她把頭靠在吳薇的肩膀上,循序漸進地解釋:「這個專案是我極力爭取的,怎麼能不去呢?關愛女性健康與權益,正適合我,陳姑姑也是出於信任才交給我的。在西非這兩個月真的很有收穫。」
吳薇看著這個八年前被找回來的親生女兒,雖然剛剛才從非洲灰頭土臉地回來,但整個人容光煥發,自信開朗,早就沒了當年那個鄉鎮小女孩膽怯懦弱的影子。
這麼多年,她精心培養她,送她去美國讀書,畢了業又一直在家族基金會實習,參加各種公益和慈善活動,跟闊太太、小姐們往來走動,耳濡目染的,早就有了頂級名媛該有的樣子,在圈子裡也是出了名的「顏值好,性格佳」。
吳薇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她又笑眯眯地問:「對了,離開美國的時候,陳華瑛有沒有特別的囑咐?」
梁昀皺了皺鼻子:「哎呀,還不就是那些!每回都一樣,託我挨個問候一遍。」
吳薇心中稍定,道:「那你明天就去陳家拜訪,不可耽誤。」
梁昀只得應下。
第二天,梁昀一早就驅車趕往陳家,後備箱裡塞滿了大包小包的禮物。
這個陳家,並非陳家老宅,而是陳老爺子的小兒子——陳遠之家。
陳老爺子子嗣興旺,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