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這是他竭力抑制情緒的表現。
垂下眼瞼看了看手腕,我伸出另一隻手來搓揉被打中的地方,緩解麻木感。秦森卻在這時突然衝上來,一手按住我的後腦將我壓向他胸口,接著使勁攬住我的身子,一條胳膊胡亂地在我後揹來回摸索,發著抖輕聲叫我的名字:「魏琳,魏琳……」
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能聽見他聲線微顫的聲音不停在我耳畔重複:「這裡不是x市……這裡很安全……」混亂之中他低頭,毫無章法地用他冰涼的嘴唇貼我的額頭,鼻樑,臉頰。最後他呼吸錯亂地與我前額相抵,隱忍著合上眼,嘴裡還在不住地呢喃,「那種事不會發生第二次……不會,不會……」
期間我試著掙開他,結果卻是被他愈發用力地摟緊。有那麼幾次,我甚至覺得他快要勒斷我的腰。我知道他現在精神非常不穩定,便只得等待他自己平靜下來。
起初是真的沒有料到,不過隨口一句話就會引來他這麼強烈的反應。
大約五分鐘過去,秦森的呼吸才慢慢平穩。但他依舊死死抱著我,緊合的眼皮微微發顫。我伸手覆上他的臉頰,安撫地輕輕摩挲:「回家吧。」
他聞聲張開眼,明明還貼著我的前額,卻僅僅垂著眼,沒有看我的眼睛。半晌他才忽然放開我,像是感到冷,一邊邁開腳步逕自經過我身旁,一邊拉緊了衣領,再把手收進衣兜裡。他疾步走出幾步又停下來,頓在原地兩秒,猛然側過身望向我。
原是要跟上他,此刻見他看過來,我便不急著走動,只站在原地回視他。
片刻之後,他大步走向我,不由分說地拉上我一起離開。
一路上他沉默不語,我擔心激怒他,同樣沒有開口說話。直到抵達家中,看著他換好鞋脫了大衣往書房走,我才關好門隨他一起過去:「有什麼發現嗎?」
「昨天和前天,嫌犯都下了手。這不符合他之前的作案規律。」他推開書房虛掩的門,似乎已經極力控制了自己的力道,卻仍然讓門板不受控制地摔出一聲巨響。身形因此短暫地一頓,他很快緩過來,繼續大步流星地朝白板的方向走去,語速不自覺開始變快:「我去了一趟現場,確認昨晚作案的確實是他。所以我要搞清楚他打破規律的原因。」
在白板前方剎住腳步,他抓起白板筆,擰開筆蓋隨手扔到一邊,迅速往白板上寫寫畫畫,「然後我想起你剪的那些窗花,還有昨天上午的大掃除,全都是為了今天過小年。」
「我還以為你根本沒有注意。」我走到小圓桌旁,幫他從藥瓶裡倒出他需要服用的藥片。
「濱樹村的每個分村都有不同的習慣。四個分村裡,只有濱樹二村會在每年的小年之前把這一整年拖欠的房租結清。」對我的調侃置若罔聞,他立在白板面前一面快速塗寫,一面自顧自地說下去,「如果租客沒有能力結清,就必須搬出租屋。」
聽到這裡,我的大腦才把一切資訊聯絡起來。於是我轉頭看向他:「所以他昨天晚上作案,是因為急著要錢交房租?」
秦森沒有給我回答,而是專注於他手上的活。
看樣子他一時半會兒不會分心做別的事。我拿出手機,打算把他推出的結論告知警方,「我打電話告訴曾隊長。」
「我自己打。」他極快地出聲。
我抬頭看他,「你確定嗎?」
「我確定!」他猛然摔掉手中的白板筆,嗓音頓時抬高了兩個八度,同時轉過頭對上我的視線,眼眶泛紅,滿腔的怒火似乎都隨著這三個字爆發出來,胸脯急劇起伏。與我對視數秒過後,他卻不再接著發火,只深吸一口氣壓住了膨脹的情緒,嗓音沙啞地對我說:「你出去。」
彎腰撿起腳邊的白板筆,我將它擱上小圓桌,轉身走出書房。
我幾乎要忘了,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