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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監夜觀天象,算卦占卜,卦象上所示太子殿下尚還活著。
此話無疑是給眾人吃了顆鎮心丸,也正因如此,京中還未放棄對太子的搜尋,即便已過去了大半個月。
太子妃多日來膽戰心驚,似乎身子有些撐不住,病下了,一時間東宮多添了人手照顧。
如今太子妃懷子七個月,太子卻了無音訊,如何不讓人心憂。
沐錦書聽聞此,神色頓了頓,越發想知道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為何費盡心思為得到這山河圖。
夜深之時,楚王府四野靜悄悄的,池苑裡蟲鳴聲聲。
婢女將主廳內的燈火剪滅,隨之便陷入了一片灰暗中,唯有月色朦朧。
待一切寂靜下來後,身著黑色勁衣的男子迅速從池苑經過,鞋履掠過草木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在院前停頓片刻,他躍上院牆,未曾有接下來的動作,隨即一道飛馳的羽箭疾來。
羽箭險險射中他的胸膛,右腿處的傷勢尚未痊癒,極速避讓間,從院牆跌落下來。
男子剛穩住身形,便有陣陣步伐聲襲來,警覺地望著前方,只見數名佩刀護衛團團將他包圍住。
火把點亮昏暗的視線,一襲天青色衣裙的清麗女子立在眾護衛間,她面容嬌美,氣質有加,墨玉般的眼眸打量著他。
「這麼晚了,喬秀才這是要去哪?」
喬百望著火光中的女子,不做言語,這麼多天來,他顯然小看了這個不諳世事的昭寧公主。
本想皆楚王府的勢力掩藏自己,順便探尋山河圖的下落,怎知多日來一無所獲,眼下成了甕中之鱉。
「抓起來!」沐錦書一聲令下,護衛上前一把將喬百擒制住,使得其動彈不得。
庭院中的蟲鳴依舊清脆,許久之後,楚王府再次燈火通明,兩名護衛守在房門前。
喬百的雙手被緊緊捆綁起來,押入廂房中,燭火搖曳,足以看清他的臉。
沐錦書蓮步款款,姿態端莊地於茶桌旁坐下,喬百的神色儼然沒有之前的低聲下氣,變得冷肅許多。
望著眼前的女子,他道:「遲遲不去抓拿張家,是早就心疑於我吧,是我低估你了。」
還以為昭寧公主是個除了習琴作畫,便一無是處的女子,想不到還藏了心眼。
沐錦書神色淡漠,似乎不為他的話語所動,縴手覆於身前,端莊清雅的姿態倒有了幾許當家主母的模樣。
她開口道:「入府前你做的準備很全面,不管是張家還是你口中病重的母親,不過你右腿無力,即便時常用衣擺掩飾,常人不易察覺,但本公主喜好繪畫,時常反覆鑽研細節,對細緻上的東西格外留意。」
喬百微頓,隨之輕笑一聲,他自以為掩飾得很好,仍是被她所發覺。
「盜墓之人身量矮小,說起來與你諸多偏差,本公主不過碰碰運氣,竟沒想到果然與你有瓜葛。」
沐錦書眸色漸暗,「我此刻倒是對你很好奇。」
喬百顯得十分淡然:「我自幼習得縮骨功,刀口舔血之人皆有些謀生的技藝。」
正因縮骨功且身法靈便,在陵墓中一些狹小的通道皆可來去自如,那日楚王追不上他,理所當然。
沐錦書指尖於桌面輕點:「為何冒險來楚王府。」
如此說來,喬百早在之前就藏在楚王府中作眼線了。
喬百面容微冷,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沉思須臾才開口道:「因為我自身難保,大理寺為了查案,已在暗中抓捕我,京城雖地界寬廣,但處處皆是眼線。」
沐錦書挑著眉梢,顯然他還有另一個選擇,回去復命,既然冒險潛入皇陵,必然是有人指派的。
喬百自然曉得她在猜什麼,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