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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淵的視線一直定在遺山臉上，沒錯過遺山臉上一閃而過神色變化，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ldo;匣子裡，是一疊書信，一疊母親，同大師您的通訊。&rdo;

&ldo;又或者可以說，是母親對大師的傾訴的信件。&rdo;

&ldo;大師，我想請問，母親信中向您訴說的，那位她放不下的人是誰?&rdo;

&ldo;而大師給母親唯一的一封回信裡，說到的&l;既然他已成婚，便各自安好&r;的&l;他&r;又是誰?&rdo;

&ldo;是否是那人背棄了我的母親?&rdo;

&ldo;若我母親是同那人成婚，而不是謝安，母親她，如今可能還尚在人世。&rdo;

謝長淵此刻語氣壓抑著狠厲，眼光泛紅，繼續問出困擾他三年的那個問題。

&ldo;請大師告訴我，那人是誰?&rdo;

謝長淵緊盯著遺山的面龐，而遺山只是皺著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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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山突然想到什麼，抬眸問道：

&ldo;長淵，你先告訴老夫，你府中那名側室是怎麼回事?&rdo;

&ldo;老夫今日在殿上，已聽旁人議論了許多，此事非同小可，你斷不可誆騙老夫。老夫同你母親安陽是多少年的交情，不會害你。&rdo;

謝長淵拿不準遺山是在故弄玄虛，還是在試圖轉移話題，但他同阿嫣的事，遲早也得解釋清楚。

&ldo;三年前，我看到那些信件之後，求了陛下告知上梅山的路。&rdo;

&ldo;大雪封山，我還是上了山。&rdo;

&ldo;行至山腰，我突然目不可視物，心知，自己應是患上了曾聽說過的雪盲症。&rdo;

&ldo;一步踏空，我摔入了雪地裡，那時山上的大雪已深及腰腹，我差點命喪雪堆。&rdo;

&ldo;幸而遇到了阿嫣，將我從雪堆裡拖出。&rdo;

&ldo;我當時意識不清，但還是知道，她扯下袖口，縛住我的雙眼，並將我帶上了大師的萬雪齋。&rdo;

&ldo;她於我……&rdo;謝長淵還未吐出&ldo;有救命之恩&rdo;四字，卻被遺山突然開口打斷。

&ldo;等等。&rdo;

遺山面有疑色，眯眼思索，喃喃道：

&ldo;你這個故事，我方才……好似聽過……&rdo;

第64章 吉服

西山昭仁郡主府正門外的官道旁, 此時立著一位身姿挺拔的青年男子，和一位骨骼清健的老者。

山風稍勁，枯黃的林葉如雨般墜落，更顯蕭索。

一如此時謝長淵的心境。

謝長淵方才一直緊盯著遺山大師的神情, 故大師的喃喃之語, 他皆一字不漏地盡收耳底。

謝長淵眉頭緊鎖, 什麼叫做，這個故事，方才聽過?

遺山看了一眼謝長淵，目光中竟有些悲憫之意。

謝長淵不明所以。

遺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道：

&ldo;你……&rdo;

&ldo;哎, 三兩句話說不清楚，先進太子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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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壽安宮, 正殿東暖閣。

蕭太后坐在鋪著厚厚的繡墊的軟榻上, 一雙保養得宜的手撫著圈在她膝上的一隻毛色純白的懶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