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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艾端起酒杯，輕輕淺啜，“四姐說的是什麼話，王妃自己要跪在那裡，我去攪什麼亂，再說了王妃自小就教過我，跪是一項很好的運動，想想四歲那天，我跪過的時辰比睡覺的時辰可長著呢。”

那時候，她沒少捱揍，沒少受人打罵，跪著睡覺更是家常便飯，偶爾還要忍受下人心血來潮的一踢……過去種種，她又怎麼可能忘得掉。

前世的段嘉艾，作為日後要自己知趣的教訓，把所有經歷過的非人折磨，全都努力的記著。

而這些，現在全都交給了現在的段嘉艾，這是前世段嘉艾所有的“財產”，她又怎麼能不替她討回公道？

王妃臉色瞬間刷白，心知段嘉艾是報仇來了。

“這些年，真是謝謝王妃栽培了。”她冷勾紅唇，白皙的臉上卻是冰冷的。

這一刻，她身上散發出一股暗獄般的陰涼，叫人看著都忍不住微微一驚。

司空伯逸的眼神閃了閃，沒有離開過她身上。

嘉艾也隨他盯著，不受他眼神影響。

稍稍片刻後，只聽得一聲輕響，嘉艾和其他人的眼睛全都看向了那隻被關在鳥籠裡的老鼠。

它的狀況竟和韓妃一樣！

砰

皇上龍顏大怒，震怒全拍在了掌下，桌上的器皿彈跳而起，或滾落地上。

段嘉美露出得意的看向段嘉艾，這次她死定了，可是卻看見段嘉艾竟然也在笑。

她還笑得出來？

而且旁邊的司空伯逸，他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是讚賞嗎？

為什麼他一直看著那醜東西？段嘉欣握緊了秀帕，鬱結在心頭，縈繞不去。

“宮裡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公然禍害嬪妃不說，還嫁禍給小艾，簡直是把朕當成傻子在愚弄了。”

皇帝的話一出口，段嘉欣錯愕極了。

☆、鋒芒初露【36】

“怎麼是給人嫁禍了的？”她茫然地看向段嘉美。

段嘉美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只說了兩個字，“笨蛋。”

“皇上，此毒會潛伏在人體的胃中一個時辰才發作，一個時辰之前，皇后娘娘還沒有想起家鄉的美食，我又怎麼下手？”

如此，她便清白了。

司空伯逸雙眸一亮，為的不只是她的學識，她的膽識，還有她說話時那不卑不亢的態度。

“皇上，兇手很聰明，還特意選擇了太醫院都不會解的毒，說明此人對宮中甚為熟悉，而且兇手的目的不只是韓妃，還有我。”

段嘉艾露出淡淡的笑容，是那樣的自信。

“想不到竟然也有人想殺死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這樣的佈局，這樣的一石二鳥……到底是誰才做得到呢？”

最後，她的視線看向了皇后。

“是啊，七小姐素未進宮，怎麼可能會遭人陷害？”皇后也是一臉不解。

嘉艾卻是冷冷一笑，是誰？想必今晚是不可能知道會是誰想害自己了，不過就算迷底不會揭開，她也要故意打打草，驚蛇蛇，亂亂對方的陣腳。

“問題出在那個宮女身上。”司空伯逸說。

“皇上饒命，奴婢什麼事都沒有做，沒有。”宮女雙膝下跪，磕起起頭來。

“不是你做的，那就是有人指使的，你如果肯把指使你的人指認出來，就不用死，怎麼樣？”嘉艾跟那小宮女談起了條件，而且還沒有同皇上商量。

這是多大的放肆啊！

可她就是敢這樣做，她的語氣不是盛氣凌人的那種，而是權威性的。

看得出她內斂鋒芒的人不禁暗暗叫驚，她這麼說根本就是不把皇上看在眼裡的表現啊。

“不，我什麼都沒有做，什麼指使的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