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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墨對著鏡子裡的小孩兒笑了笑,摸了摸小孩兒粉白的嘴唇,轉過身開始脫衣服。
九月的天氣很熱,吃燒烤的時候早就把背給汗濕了,再不洗個澡又得感冒。
方知墨把已然汗濕的校服和帶條紋的運動褲一脫,隨手一甩,兩件衣物便飛了出去,一個落在茶几上,一個落在地板上。
方知墨嘖了一聲,把落在地板上的運動褲撿起來,扔到電視機上,退開兩步,又像不滿意似的把褲子扔在地上,踩了幾腳,這才重新扔回電視機上,搭了根毛巾晃晃悠悠進了浴室。
放好洗澡水,把小褲衩往浴缸裡一扔,他自己也跟著跳了進去,回憶起白天在馬路對面的大院兒裡蹭到的那頓飯。
那頓飯可真香,不光只是因為有大肘子的關係。
方知墨家也是單位上分的房子,但他們大院兒和馬路對面的大院兒不是一個系統,房子也是後來才起起來的,因此生活條件比對面的高上那麼一兩個檔次——至少他們這兒帶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排汙系統,一梯兩戶。
但也正是因為生活條件的改善,他們這個大院兒的鄰裡關係早已經大打了折扣,像覃垣和程渡他們那邊的睦鄰關係是方知墨完全無法想像,也難以理解的。
——為什麼明明八竿子打不著的一群人,可以像親人似的對待對方呢?
方知墨睜著眼睛,沉入水底,看著從水面上透下來的,如同絲綢般滑順的盈盈微光。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
方知墨看一眼黑洞洞的客廳,連個鬼影都沒有。他開啟牆上的壁燈,環視這個已經生活了四五年的地方。
地上鋪著瓷磚,牆上掛著老爸寫的字畫,櫃子上有一些不知道什麼年代的老物件,據說都是古董,是老媽從鬼市裡淘回來的。
方知墨看了看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家,又看了看被自己扔得亂七八糟的衣褲,嘆了口氣,擦著頭髮進了自己的房間,緊緊地關上了臥室門。
客廳裡重新回歸到一片黑色的靜寂,一如往常的每個夜晚。
然而這樣的靜寂還沒能持續到一分鐘,就被暖黃色的燈光劃破了。
小孩兒站在臥室門口,氣鼓鼓地看著那兩件被他故意踩髒的衣物。
半晌,小孩兒像是終於忍受不了了似的把它們從電視機和茶几上取下來,氣勢洶洶地開啟瑟瑟發抖的洗衣機,把那兩件帶著幾個大腳印的衣服統統扔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娃潔癖,強迫症,還傲嬌,真是拿他沒辦法啊(露出媽咪一般的微笑。
第4章 影
方知墨折騰完衣服,瞅一眼客廳的掛鍾,8點半,時間還早。
他窮極無聊,在老爸的書房裡四處翻找有意思的東西,卻在書桌上發現了寶貝。
方知墨得意地揚起了手,嘿,瞧瞧,這都是什麼,竟然是——
三張電影票!
看日期是今天晚上的,開場時間九點,地點是本單位電影院。
劇目是什麼……什麼《毒吻》,看名字挺噁心的,不知道講的是什麼。
方知墨估摸著這三張票是老爸單位發給下屬職工,讓他們帶家屬去觀影的,既然老爸看不成,他正好可以喊上幾個小夥伴去看嘛。
看學霸的樣子,應該很少看電影吧……嘿嘿,正好。
方知墨眼睛一轉,嘻嘻一笑,把三張票揣進了褲兜裡。
程渡和譚小波從覃垣家出來,面臨著各自分開的方向。
「程渡,老班的命題你怎麼發揮的?什麼叫『我能為班級做些什麼』,還有『我將來的發展規劃』,這都是啥玩意兒啊?」
譚小波一說起今天的作業就頭疼,他哪知道自己將來要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