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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娟閒閒繡著荷包,淡然說道,“小丫頭家的,知道什麼。還不去外面侯著,別一會爺看不到人,可就得吼你那麼簡單了。”
杏兒聽了脖子嚇得一縮,忙提著裙子跑了出去。嫦娟看著荷包上未成形的鴛鴦圖案暗暗嘆了口氣。一經幾年,她在府裡已經算是老人了,她雖年紀不大卻是知道主子們那點心思的,二奶奶不過是以退為進,吼兩句又怎麼了,只要能讓二爺多關心些女兒,二奶奶自是欣慰的。起先二奶奶也會和嫦娟說些御夫之道,只是後來嫦娟年紀大了,出落得水靈了。二奶奶便不跟她說這些。
嫦娟到是瞧出來了,每回二爺回來,她總是避開不去跟前伺候。她所求不多,要的只是個安穩。她瞧得出李小茶也是這樣的心思,是以才不由的和她親近。只是跟了四小姐那樣的主子,想清淨又談何容易。
李小茶這幾日跟著四小姐上學堂著實是很不清靜一番。薛四小姐好像和範先生有仇一樣,總是與這位好脾氣的先生過不去,範先生抽她背書,她到是好,把《女誡》背成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範先生氣得板著臉,正想著要怎麼罰她。薛四小姐突然又念道,“我是清都山水郎,老夫聊發少年狂。可憐九月初三夜,一樹梨花壓海棠。”她慢慢念著,一雙眼睛挑眼勾勾看著範先生的表情。
範先生起先板著張臉,正想著如何應付,可回想那首詩一張臉漸漸變紅。李小茶在一旁聽了,起初也不明白薛四小姐又發什麼瘋要念這首詩,可看到範先生的表情,又聯想起之前薛四小姐說過關於他是斷袖的言論,漸漸有那麼點明白了。
範先生算得個脾氣好的,緊繃的俊臉慢慢變紅,他幽幽嘆了口氣,輕輕一甩袖子,揹著手挺著筆直的脊樑慢慢走出書房。徒留薛四小姐得意地張牙舞爪。
“看吧,我就說他是個受。”
李小茶沒去看得意的薛四小姐,她記起之前掃地時拾到的那塊玉佩。那塊玉佩她放在書桌顯眼的位置,本以為範先生會自己拿去,可是那塊玉放了許多天,都蒙上一層灰了,還是被遺忘在那兒。薛四小姐幾次拿來把玩,甚至當作飛鏢到處扔。李小茶本也不想理的,可今天看到範先生消瘦寞落的背影,突然有些想把那塊玉佩還過去。
薛四小姐一貫喜歡說些要給她自由的胡話,是以李小茶真個開口要出去,她自是樂意的。沒想李小茶拿著玉佩找到範先生時,卻見到另一個熟人站在他身邊。
因著兩人說話時是防著人的小聲狀,是以李小茶只好站在一邊等著。只是她一貫是個耳朵尖的,順著風模糊聽到張嬸在那兒小聲說著,“先生,她經血不止……”
範先生兩道細眉緊緊皺著,面色上似是在擔憂到不是像一般男人那種嫌棄的模樣。張嬸還說了些什麼,李小茶尖起耳朵也沒聽清,只看見她很恭敬地向範先生行了禮,又把手中食盒裡幾樣小菜一一拿出,在桌上擺好,這才恭敬地退下。
張嬸很快發現站在一旁的李小茶,她臉色一驚,連拿食盒的手都向後收了一下。但很快她掩飾下慌張,捋了捋頭髮故作平靜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李小茶回道,“我找先生。”
“哦,你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張嬸似是輕了口氣,提了提食盒逃似地走了。
李小茶看著她的背影,疑惑想了想,猛地醒過來追了上去。那頭範先生放下筷子正準備接話,卻見那小女娃兒急急地跟著跑開了。範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中疑惑,莫非這孩子是怕他是個斷袖?
那邊張嬸正急急走著,突然聽到背後一陣腳步聲。她回頭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心中已是一慌,“你不是找範先生嗎?怎麼跟著我來了。”
李小茶咬著牙,緊張的小聲兒有些發顫,“嬸嬸,是不是我姐姐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