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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順著他道:「好,那就聽你的,不開燈。」
他走到靠窗那張床,很是放鬆地直接躺下:「好累啊,我想睡覺了。」
獵犬偏頭看著他,唇角動了動,他很想問,你不怕睡著了被我殺掉嗎?
但最終他並沒出聲。
黑暗與寂靜繼續蔓延,而那個漂亮而狡詐的青年,當真就這樣睡著了。
獵犬始終站在原地,沉默地用視線牢牢盯著那個人。
蘇離彷彿根本沒察覺到他的目光,不僅睡熟了,還翻了一個身,背對著獵犬。
屋子裡很暗,但獵犬能看清屋內的所有的細節,包括那個人微彎的白皙後頸,看起來既柔軟,又脆弱。
一捏,就會壞掉。
獵犬無聲蜷起手指,他想握著那纖白得像是天鵝頸一樣的脖子,但並不是想捏碎,或者趁機殺掉那個人,就只是……很想握住它。
這個念頭讓獵犬暴躁起來,他皺起眉,用力攥緊手指。
這種失控但又無從發洩的暴躁感,讓他本能的覺得危險。
或許,這個人應該立即消失,這樣他就不會總是感到失控了,也不會再有聲音出來提醒他,說他註定要臣服。
獵犬在黑暗裡無聲行走,繞過那短短的幾米距離,停在蘇離的床邊。
蘇離側身蜷縮著,一隻手搭在枕頭上,另一隻手則輕輕落在臉前,是很孩子氣的睡姿。
獵犬站在床邊,從上往下,俯視著蘇離。
他的肌膚實在白皙得過分,像是發光的玉石,在黑暗裡透出瑩潤的光澤,獵犬能看清他微分的唇,以及那長而卷翹的濃密睫毛。
他睡得毫無防備。
只要獵犬現在抽出刀,或者乾脆一點,直接上床,扼住他纖細的脖頸,就能成功殺死他。
獵犬的理智無比清晰,甚至冷靜,但他的身體,卻許久也沒有移動半下,他只是就這麼垂著手臂,低著視線,一遍遍地掃過蘇離的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
緊閉的窗簾漸漸透出薄弱的天光,窗外街道上有零星的車鳴間或響起,天快亮了。
蘇離又翻了一個身,面朝著獵犬。
死寂的屋子裡,忽然響起一道沉沉的呼吸,接著是衣物摩擦的碎響。
獵犬離開了蘇離的床邊,他合衣躺上了另一張單人床,抱著雙臂,靠著床頭,目光死死盯著前方的牆壁。
他沒有趁機殺掉蘇離,但是……那股無從宣洩的暴躁感卻愈發強烈,像是有火星在灼燒他的五臟六腑,叫囂著讓他去做點什麼,去把情緒發洩出來。
可他什麼也做不了,他不想殺掉那個人。
單人床的對面。
蘇離無聲張開了睫毛。
獵犬正死死盯著牆壁,完全沒有發現那個漂亮的青年,已經睜開了眼,並且那雙那淺色的眸子裡,還有得意而狡黠的笑意在流轉。
天色逐漸明亮,天光鑽過窗簾布料的縫隙,一點點滲入房間裡。
窗外街道上的生活煙火聲逐漸嘈雜熱鬧,這本應該令人厭煩,但這些吵鬧的聲音與亮光,竟然半點也沒有影響到房間裡的寧靜。
蘇離漸漸真的睡去了。
另一邊,合衣躺著的獵犬,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閉上了猩紅的雙目。
蘇離是被敲門聲叫醒的。
天色已經大明,窗簾的遮光效果不夠好,明亮的天光肆無忌憚地透進來,將屋子映得半亮。
蘇離仍舊面朝著獵犬所在的單人床,他一睜眼,就看到了對面那個渾身起床氣的獵犬。
他仍舊是那個靠著床頭,半躺的姿勢,床單是標準的純白色,而他一身黑衣,被襯得尤其顯眼和腿長。
門被敲得碰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