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槽她幾句，但想到文章還得靠她寫，難得識趣地閉上了嘴。

沈晚照在外頭走著也沒有什麼靈感，突然靈機一動，打著傘走到師舍那邊，直直地進了溫重光的院子。

她在東廂房瞧敲了敲門，沒有人應答，她還以為人不在，轉身要走，門就呀吱一聲被開啟了：&ldo;有何事？&rdo;

沈晚照默默地把傘遞過去：&ldo;昨天借你的傘，特地來還。&rdo;

又抬眼看他，就見他身上穿著玄色披風，樣式倒是極好，人也像剛從外面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裳。他沒等她多看，轉身回屋換了衣裳，踩著門框似笑非笑，又抬眼看了看簷外的雨幕：&ldo;現在來還傘？你多帶了一把傘嗎，不然等會兒怎麼回去？&rdo;

沈晚照被他戳穿，訕訕一笑，苦著臉把宣紙拿出來：&ldo;我們師長佈置了題目&l;為善有心，雖善不賞；為惡無心，雖惡不罰&r;，讓我們以此為題寫一篇文章，我實在是想不出來，思來想去只好來找你了。&rdo;

溫重光聽到題目，輕輕挑了挑眉，他對這句話再熟悉不過，就是當年他殿試的時候寫的話，沒想到解明把它拿出來考人了。

他垂下眼，低低地笑了聲：&ldo;這麼相信我啊。&rdo;

沈晚照沒聽出曖昧的意思，反而嘆了口氣：&ldo;死馬當活馬醫吧。&rdo;

他不禁笑了笑，請她進屋說，她解開披風搭在椅背上，他坐在上首，擺出師長的架子，先問道：&ldo;你看到這句話有什麼想法？&rdo;

他在燈下眉目如畫，沈晚照眨了眨眼睛：&ldo;我覺得這話不對。&rdo;她頓了頓，把昨日跟解明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他認真地側頭傾聽，伸出纖長的手指擺了擺：&ldo;你想的並非沒有道理，只是太淺了。&rdo;他偏頭看了看她，輕聲道：&ldo;不過你年紀尚小，這麼想也無可厚非。&rdo;

沈晚照汗顏，不服氣地道：&ldo;怎麼就淺了呢？&rdo;

他淡淡道：&ldo;為善有心，雖善不賞；為惡無心，雖惡不罰，這話其實是一個人的品行，為善有心，說明做出的善行善舉是故意為之，他今日心存別的目的做出善行，明日會不會就為了目的去害人呢，若本就是心存惡念之人，&l;為善有心&r;，那麼善舉就成了他達到目的的手段，也就是所謂的不擇手段，而真正的良善之人，是不會&l;為善有心&r;的，善行是他們發自內心想做的，為惡無心的道理跟上面一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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