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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月沉默了三秒：&ldo;您哪位？&rdo;

沈晚照：&ldo;……&rdo;你滾，你滾滾滾滾滾！

江如月盯著她端詳了會兒，點頭傻笑道：&ldo;嫂子啊。&rdo;

沈晚照：&ldo;……&rdo;好吧這回沒叫錯，但是怎麼看著這麼猥瑣呢。

江夫人被邀坐在上首，見江如月臉也紅了眼睛也直了，起身道：&ldo;如月好像醉了，為免失儀，我還是先帶她回去吧。&rdo;

沈瓊樓忙道：&ldo;讓阿儉和阿蘭帶她下去醒醒酒吧？&rdo;

江夫人瞧了眼殷懷儉，思忖半晌，還是點了點頭。讓兩個孩子多接觸接觸也好。

雖然說是讓殷懷蘭和殷懷儉一起去，但是殷懷蘭腦子轉的多快啊，隨意找了個理由就推脫了。

殷懷儉只得自己帶她去偏間，沒想到才出了花廳江如月就面色如常，眼睛也不直了，腳步也不歪了，他微微一怔：&ldo;你裝醉？&rdo;

江如月心說我裝醉還不是為了躲你，真是沒猜中過程也沒猜中結局，乾笑道：&ldo;呵呵，方才是有的醉，現在風一吹就好多了。&rdo;

殷懷儉本來想直接走的，頓了頓還是命下人煮了醒酒湯過來：&ldo;以防萬一，還是喝醒酒湯吧。&rdo;

等醒酒湯端上來，那味道簡直酸慡的不可置信，江如月險些被酸出眼淚，斜睨著殷懷儉‐‐這小子不會是故意的吧。

殷懷儉低頭看著腳下的青磚，一語不發。

江如月也不可能上去拿小拳拳捶他胸口，用絹子掖了掖被酸出來的眼淚：&ldo;貴府醒酒湯真是太實在了。&rdo;

就算是醉地人事不省喝這麼一碗也得立時就醒了。

殷懷儉難得笑了笑，兩人又沒有聲息了，他沉吟片刻，還是先開了口：&ldo;我爹孃與你娘……&rdo;

他既然主動提起，江如月也不好繼續裝樣，只得點頭道：&ldo;我知道。&rdo;

兩人一問一答完了，對視一眼，俱都尷尬地笑了笑。

這回她先開了口，想了想道：&ldo;其實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其實瞧不上我的，也不想和我結親，反正沒有求著你心頭好，你娶誰都一樣了，你是不是這樣想的？&rdo;

殷懷儉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一緊，想要反駁，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他確實對這樁親事沒有激烈反駁，要是真正上心的人，也不會這麼糙率訂下。

江如月恍若未覺：&ldo;你們家門第是比我們家高，你相貌才幹也好，可撇開這些不看，我又比你差什麼了？你人是好，但我也不是陰險狹隘之輩，所以我從沒覺著哪裡高攀你了。&rdo;

她深吸一口氣，索性把話攤開了說：&ldo;說老實話，我不討厭你，你是個挺不錯的人，以後也能好好過日子，可成親這事兒一廂情願是沒用的，總不能以後我一心想把日子過好，你卻處處看我不順眼吧，所以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說，要是你不樂意，那我回去就跟我娘好好說了，你最好也回去說道說道……若是真的不喜歡，何必勉強自己呢？&rdo;

殷懷儉身子一僵，低聲道：&ldo;我……不是你想的那樣。&rdo;

她就像艷陽，讓人心頭無端敞亮起來，驅散了遮蔽的陰翳，讓他幾乎不敢對視。

江如月笑了笑，神情平靜：&ldo;是不是的，總得你自己先想明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