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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大爺立刻反應過來，又施了一禮：&ldo;豫王妃。&rdo;

沈瓊樓嗯了聲，在上首落座，到底是尊養了那麼多年的人，只坐在那裡氣勢就了不得了：&ldo;餘大爺前來沈府是有何事？&rdo;

餘大爺嘆了聲，狠狠地瞪了餘二一眼，示意他上前來，然後才嘆息道：&ldo;都是我的不是，教出這等無法無天的孽障來，傷了貴府的三姑娘，我是特地帶他來賠禮道歉的。&rdo;

這話一出口，沈晚照不由得面露訝異，沈瓊樓倒是點了點頭，示意他往下說。

他使了個眼色，讓餘夫人遞上了賠禮，又忍不住看了眼沈晚照的傷，對著餘二厲聲道：&ldo;在家裡是怎麼跟你說的！還不快向沈三姑娘道歉！&rdo;

餘二臉色忽青忽白，沈晚照看得直樂，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對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他一下子就炸了：&ldo;爹我沒錯兒！她當初本來就打傷了大哥，就算我動手打了她，那也是她罪有應得，再說她也打回來了，我傷的可比她嚴重多了！&rdo;

沈晚照打餘家老大的事兒，沈家一家三口已經誠懇道過歉了，他既然說了原諒就不會再追究，餘二這麼做顯得餘家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似的。

不過這事兒不好提，餘大爺氣得鬍子直抖：&ldo;混帳！你傷在哪裡，亮出來給我瞧瞧啊！&rdo;

沈晚照臉上的青紫看著嚇人，其實擦了藥油好的差不多了，今天是故意給餘家人看的，餘二面上看著沒什麼傷，但可比她疼多了。

餘二漲紅了一張臉，說不出個所以然，餘大爺氣得扇了他一巴掌：&ldo;孽障！本以為你雖然性子跋扈了些，但心底還是好的，沒想到你現在連扯謊也學會了，孽障孽障！&rdo;他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餘二帶著一幫狗腿去打一位姑娘家已經讓她丟盡老臉了，打死他也不信就這樣沈晚照還能打回去。莫說他不知沈晚照揍回去了，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輕饒餘二，誰讓他對先動的手，還是對一個姑娘家，簡直太不男人了。

沈晚照的原則一向是教訓人就要把人徹底教訓的服氣，一次不教訓服帖，以後的麻煩就會接踵而至，於是沉默不語。

餘二還想辯解，餘夫人看鬧的不成樣子，起身低聲道：&ldo;三姑娘聽我一句，我生這孩子的時候本是龍鳳胎，他姐姐生下來沒幾天就死了，他又身子弱，我對他也格外憐惜了些，所以養成他這般性子又傷了你，實是我的過失。讓他賠禮是肯定的，只是他性子倔，本來在家裡說的好好的，也不知怎麼他又不肯了，不若這樣，我們先把他帶回去好好說說，明天他回書院再向你道歉，如何？&rdo;

這把感情牌打得好，沈瓊樓也是為人母的面色有些和緩，沈晚照想到同胞兄弟沈朝，也沖她點了點頭，裝出一副弱不禁風：&ldo;夫人自便，我也不是咄咄逼人，只是老爺夫人若不同他好好說，以後再來打我一回，我只怕就沒命了。&rdo;

餘老爺肅容頷首，又對沈瓊樓施了一禮，帶著妻子轉身走了。

沈瓊樓也和沈晚照往回走，她訕訕道：&ldo;姑姑，我還以為餘家是來找茬的呢，特地把你請出來撐腰……沒想到餘家人倒還明理。&rdo;

沈瓊樓道：&ldo;這也正常，要是餘家人腦子不清楚，也不會昌盛多年了，再說餘大爺又是族長，做人更要拎清是非，哪怕自家子弟吃些虧，家族聲望才是第一緊要的，更何況餘皇后還在宮裡，他就更得注意名聲了，這點咱們家就得學著。&rdo;

她說著說著神思有些飄忽，記憶中沈老夫人也是這樣拉著她的手跟她講人情道理的，只是現在講的人和聽的人都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