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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虯髯大將瞬間將手上大刀對準青雀脖頸,小宮女嚇得臉色發白,魂不附體,魏帝饒有興致地端詳著女郎的面容,想看看是不是把她的宮女殺了,她也能夠無動於衷。
「女、女郎……」青雀結結巴巴,只看了魏帝一眼,便一副要厥過去的模樣。
「小宮女,你說說看,這是誰家的女郎?」
虯髯漢子問,刀鋒逼入青雀脖頸,已然見了血,青雀嚇到話都說不全乎,哆哆嗦嗦,哪裡敢不答?只是她此刻內心充斥著恐懼,說話也顛三倒四。
然能住這金鳳宮的,除卻趙後,還能是誰?
女郎靜靜地看著嚇到語無倫次的青雀:「我姓溫,名離慢,是大趙世家溫氏女,亦是趙帝繼後。她膽子很小,請不要嚇唬她。」
青雀淚水斷了線般往下落,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想求饒,想為女郎求情,可唇舌像是打了結,什麼也說不出來,結果卻是女郎為她說好話!
「繼後?」魏帝慢吞吞看向地上那已死透了的趙帝,腦滿腸肥,醜陋不堪,扒了這層人皮怕是渾身都是油,這樣的人,也配得上她?「為何嫁他?」
溫離慢神色淡漠:「長輩之命,不能違背。」
魏帝嗤笑,任誰都知在他這裡,長輩二字毫無意義。
他鬆開手,溫離慢下巴上卻浮現出紅色手印,久久不退,足見其肌膚嬌嫩。
「你很有趣。」嗜血的暴君這樣說,彎下腰,與她視線持平,四目對視,「朕很期待,你之後的表現。」
說完,他又道:「殺了吧。」
說的並非溫離慢,而是青雀。
虯髯漢子抬起刀,瞬間將青雀脖子砍斷,鮮血四溢,腦袋又在地上骨碌碌滾了一圈,正滾到溫離慢腳下,溫離慢低頭看去,青雀面上還有著未曾消退的恐懼,虯髯漢子下手之快,甚至讓青雀來不及求饒。
但人死了,也就是死了,僅此而已。
這小宮女雖膽小如鼠,可皇宮其他宮人內侍都死的死逃的逃,她卻留下願意陪伴這女郎,足見其忠心,然而她死了,這女郎卻毫不動容,甚至面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
若說先前是膽子大,現在看來,怕是天生的無情。
也正是這份無情,使得她愈發美如寒冰,也冷如寒冰。
魏帝又朝溫離慢伸出手,「過來。」
他命人當面殺了她的宮女,她仍生不出畏懼來,搖頭:「我的書還沒有讀完,哪裡也不去。你若要殺我,當給我一炷香的時間。」
第3章 (殉節。)
魏帝的一眾心腹大將:?
這女郎究竟知不知道站在她面前是的何人?她怎敢對官家提出這樣的要求?一時間,眾人紛紛以敬佩的眼神望著溫離慢,差點兒沒稱她一聲女英雄。
魏帝語氣陰鷙:「若是不給呢?」
溫離慢道:「那便殺吧。」
她無所謂自己的生死,正如她也無所謂別人的生死。
魏帝卻不肯如她意,殺一個根本不怕死的人有什麼意思,他喜歡看到的美人臉上露出的恐懼與絕望,將極致的美麗沾染,把白的染成黑的,好的變成壞的,才是他的興趣所在,眼下一刀砍掉這女郎的頭顱,固然也很有意思,可魏帝殺人如麻,並不缺溫離慢這一個,且她不恐懼不害怕,反倒勾起了他的興趣,他想讓這張美麗的臉,也露出諸如他的生母、生父,以及那養尊處優的十七個兄弟一樣的表情。
看到惡鬼一般,尖叫、發瘋、最後驚恐地死去。
因此他直接挑起長劍,劍光一閃,溫離慢卻連眼睛都不曾眨動,只是這長劍並非要割斷她的喉嚨,而是那本她尚未讀完的書,在這劍光中,碎裂成雪花,紛紛揚揚自空中落下,有些沾到了溫離慢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