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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點點頭。她看看卡米爾,她理解。她說好。
看到她點頭,技術員說:&ldo;好的,我來跟您解釋我們將如何操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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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雖然沒什麼心情,卡米爾還是想著分局長米夏爾女士開的玩笑,或者說是挑釁。但不,沒有什麼比這更嚴肅的了。他們派給他的穿制服的警員正是前夜他在莫尼爾長廊遇見的小警察,那個傢伙精瘦,兩眼下方還掛著深深的黑眼圈,像是剛剛從墳墓裡爬出來一樣。如果卡米爾稍微迷信一點,一定就從他身上看到噩兆什麼的了。然而,卡米爾就是很迷信。他是那種會沉迷於咒語的人,他害怕任何不好的先兆,而看到一個像殭屍一樣的警員守在安妮病房門口,讓他沒法冷靜。
小警察迅速把食指舉到太陽穴,對卡米爾致敬,卡米爾半路就制止了他。
&ldo;範霍文。&rdo;他說。
&ldo;警官……&rdo;小警察一邊回答他,一邊伸出他骷髏般的手,細長,冰冷。
一米八三,卡米爾估計。
他已經把休息室裡最舒適的椅子搬到了走廊上,做事相當有條理。在他身邊,靠牆放著一個海軍藍色的小袋子。他妻子應該給他準備了三明治和保溫杯,但最重要的是,卡米爾嗅到了香菸的味道。可能到晚上八點的時候,而不是正午,他就會靠著門立刻點起第一支煙,埋伏著的殺手就會找到路徑,然後開始精心計劃他的小儀式;等到第二支煙,他就能確認好行動時間;到第三支,他就等小警察離開,一旦警察到了最遠的距離,他就只需要上樓,進到房間,用霰彈槍對安妮進行掃射。他們給他派來了最高大,但可能也是最愚蠢的警員。不過目前沒什麼要緊的。卡米爾不能想像殺手那麼快就回來,而且在光天化日之下作案。
往往是夜晚降臨的時候最需要小心提防。我們走著瞧。卡米爾堅信。
&ldo;你不能從這裡離開一步,聽清楚了嗎?&rdo;
&ldo;沒問題,警官!&rdo;小警員激情昂揚地回答。
這種型別的回答,實在讓人不放心。
12:45
在走廊的另一端是一個小等候室,從來沒有人進來過,它的地理位置太不理想了,忍不住讓人想問它到底在那裡有什麼用。有人曾想把它變成辦公室,但這個提議被壓下了,佛羅倫絲這麼解釋說。這位女護士總是以滔滔不絕的說話方式擁抱生活。似乎哪裡都有規矩,必須讓事物保持它們原來的樣子,即便是毫無用處的東西。這就是規定。這裡是歐洲。所以,地方實在是不夠用了的話,工作人員就開始往裡堆砌傢俱。在經過安全部門的時候,我們把貨放在貨車上,從地下走,之後再把它們運上來。安全部門很滿意,他們蓋章批准了。
卡米爾推了兩箱繃帶,拿了兩把椅子。在一個矮桌桌腳邊,他和路易一起做綜述。(路易穿著奇福內利菸灰色高定西裝、斯萬奧斯卡白色襯衫、馬薩羅皮鞋,一切都是量身定做的。路易是重案組裡唯一一個一身行頭抵得上他一年薪水的警員。)路易向範霍文報告調查的進展,德國女遊客真的已經自殺了;用刺殺行兇的摩托車騎手已經確認了身份,他正在逃逸,兩三天內應該可以抓到他;七十一歲的罪犯已經承認了作案動機:嫉妒。卡米爾迅速處理完這些案子,好快點回到安妮的案子。
&ldo;如果弗萊斯提爾女士確定了有阿福奈爾……&rdo;路易起了個頭。
&ldo;即便她沒認出來,&rdo;卡米爾打斷他,說,&ldo;也不代表就不是他!&rdo;
路易輕輕吸了口氣。這種緊張不是他老大的習慣。看得出來,調查不是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