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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也一拱手算是回禮,接著一指棋盤道:&ldo;先生怎麼總是自己和自己下棋?&rdo;岑文字道:&ldo;自己和自己下下棋,就知道平時做事情的時候不光要想著自己如何出招,還要盯著別人怎麼落子呀。殿下是未時來的吧?&rdo;李恪更是吃驚:&ldo;原來先生早就知道我來了,您這是一心能三用呀。&rdo;
岑文字伸手端起一杯水,抿了一口道:&ldo;不瞞殿下說,臣能在這朝堂上戰戰兢兢走到今天,靠的就是這麼點一心三用的功夫。下著自己的,盯著對面的,還要留心旁邊看著的。&rdo;
李恪問道:&ldo;那先生說說看,眼下朝廷裡的這局棋三家都在打什麼主意呢?&rdo;
貞觀長歌九 臥底(4)
岑文字看一眼李恪問:&ldo;殿下說的是哪局棋呀?&rdo;李恪回答說,就是左屯衛軍譁變這件事呀。岑文字一愣,對李恪說道:&ldo;怎麼,殿下瞧出這是一局棋了嗎?&rdo;
李恪接著說:&ldo;不光是,還是局大棋。皇上不是抄了胡成的家嗎?&rdo;
岑文字嘆了口氣:&ldo;可惜呀,皇上抄了胡成的家,就再也沒下文。按理說抄對了,該公佈他的罪狀才是,抄錯了呢,也該放人呀。幾天下來不吭不哈的,只能說明皇上已經在幫那邊出招了,本來,這盤棋該是咱們和他們下,皇上在一邊看著,不過眼下這看的站過去幫他們了,這棋就難再行下去了。&rdo;
聽了岑文字的話,李恪半晌沒再吭聲。岑文字夾起一枚子道:&ldo;殿下,咱們先不去想這朝中的事兒了,坐在棋枰邊先下盤棋吧。&rdo;說著落下子來,李恪應了一子,兩人的心思都轉到了棋上。岑文字的棋力一向比李恪高許多,這盤棋一直是岑文字佔著上風,不想中間有一人進來呈上一份公文,岑文字提筆復了一封信,難免就分了些神,再回過頭來下時,讓李恪抓著個破綻吃了他幾個子,盤面上反倒是李恪佔著優了。
李恪正洋洋得意,好歹這學生可以贏一回老師了,不想岑文字一點也不慌張,做了一個劫撲進去,二人打得是昏天黑地,最後,岑文字竟然反敗為勝了。李恪投子認輸,對老師佩服得五體投地。二人又扯了會兒閒淡,李恪離去。
回王府的路上,李恪腦海里一直在回味著剛才棋局裡的那個劫,突然腦子裡靈光一現: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在左屯衛軍譁變這局棋裡和偏袒太子的父皇也打上一回劫呢!回到王府,他召來自己的心腹權萬紀,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他。權萬紀從前是李恪的長史,後來在李恪一力抬舉下進了御史臺,一氣兒當到了治書侍御史。御史臺是專門向皇帝進呈諫言,批評天子理政得失同時監察百官的部門,治書侍御史官不小,又是專門挑人不是的官,相當威風。
這權萬紀號稱小諸葛,腦子一向靈光,他問李恪:&ldo;殿下既然想打這個劫,不知劫材是什麼?&rdo;李恪回答道:&ldo;死了的常勝就是劫材,你立即張羅些人去告他貪瀆。&rdo;
權萬紀一臉不解:&ldo;告死人的狀,那可真是駭人聽聞,再說這貪瀆二字和常勝實在沾不上邊呀。他的官聲一向不錯,在雲中統兵時體恤士卒是出了名的,曾經為救一個落入敵手中的小卒,孤身殺入敵人幾十名騎兵中,身負七箭,別人喝兵血挪用軍糧可信,說常勝這麼做,誰能相信?&rdo;
李恪說道:&ldo;我還不知道常勝不可能幹出這種事來?正因為如此,如果咱們告常勝貪瀆,才會引起朝廷震動,很多人都將站出來替他辯解,就連父皇只怕也不得不為常勝說話,因為他畢竟是父皇剛剛親自提拔的人,如果真是個貪官,他的臉上也無光呀。上上下下都想證明常勝的清白,那就自然要徹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