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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文字心裡怨他不識大體，向前一步，想和他爭辯，李承乾擺擺手道：&ldo;岑大人，您不要怪三弟，他也是著急！&rdo;接著，這位神情恍惚的太子站起身來，對侯君集道：&ldo;給十六衛軍下令吧。&rdo;侯君集應了一聲是，正要往外走，一個宦官匆匆跑了過來喊道：&ldo;殿下，娘娘喘不過氣來了，讓您進去呢。&rdo;李承乾擺擺手道：&ldo;你去稟報母后說，我必須去救父皇了，天大的事兒都比不過救父皇要緊！&rdo;那宦官著起急來，顧不得有那麼多朝臣看著，忙補了一句道：&ldo;殿下，是房大人從洛陽趕回來了，娘娘請你無論如何去一趟！&rdo;

李承乾一愣，臉上旋即露出一絲驚喜之色，說道：&ldo;起駕，去綺雲宮！&rdo;便快步離開了弘文殿，留下眾文武還有李泰等一干王公在那裡面面相覷，岑文字偷眼看看李恪，發現他的臉上滿是失望之色，心頭不由一緊。

李承乾一路小跑來到了綺雲宮，皇后正疲憊地坐在椅子上，滿面風塵的房玄齡強打精神站在一側，見監國進來，房玄齡連忙顫巍巍地上前施禮：&ldo;臣叩見太子殿下。&rdo;李承乾扶起房玄齡，一張地圖迅即遞上：&ldo;房大人，這是救援馬邑的兵力部署，您看看有什麼破綻。&rdo;

房玄齡伏下身子仔細看了一陣，然後抬起頭來對李承乾道：&ldo;臣以為此策似宜再做斟酌。&rdo;接著房玄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從邊報的情形看頡利還沒有察覺皇帝的行蹤，否則頡利要麼早就攻下了馬邑，要麼會大造皇帝被圍的聲勢誘唐軍來援好聚而殲之，可他們只是死死地圍住了城邑，並沒有旁的動作。房玄齡猜想對方這麼做一定是有什麼不為外人所知的原因，如果不動聲色，以皇帝的大智大勇，或許還有突圍的希望，如果太子親率舉國精銳去救援，必然讓皇帝的行藏昭於天下，大軍到達之日，就是馬邑城破之時。

房玄齡的一番剖析聽得李承乾心驚肉跳，他的目光從地圖上抬起來，看著房玄齡說道：&ldo;這麼說，我差點害了父皇？&rdo;長孫皇后在一旁冷冷地說道：&ldo;你不光差點害了皇上，你還差點害了自己。聽說今天蜀王一直在鼓譟，他能安什麼好心？你若帶著大軍馳援，皇上遭到不測，他們就會說你是為了搶登皇位，故意暴露皇上的行蹤，讓你來為此負責；要是老天佑你父皇能平安回來，他也未必會領這個情，說不定還會猜疑你意欲置其於死地，無論是什麼結果，你這張嘴都說不清楚了！&rdo;李承乾倒吸一口涼氣：&ldo;原來是這樣！那我這就下諭旨，不出兵了！&rdo;

房玄齡說那也不行，如果真的不出兵，萬一馬邑城破，朝中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可又要跳出來指責監國坐看皇帝遭難了。李承乾急得一頭是汗，跺著腳道：&ldo;出兵也不是，不出兵也不是，那到底該如何是好？&rdo;長孫皇后也在一旁說道：&ldo;房大人，你是柱國老臣，請速速拿出個主意來！&rdo;房玄齡目光又落在那張地圖上，良久不語，臉上露出沉重的表情。過了半晌，他將圖雙手交還給李承乾，緩緩走到皇后跟前，跪倒在地，叩了一個頭，然後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朝門外走去。

貞觀長歌十三 龍困(3)

李承乾喊了一聲：&ldo;大人！&rdo;房玄齡用沉重的語氣道：&ldo;臣沒有主意！&rdo;長孫皇后一驚，怔怔地看著他：&ldo;難道‐‐真的沒救了？&rdo;房玄齡說：&ldo;如果臣是醫生的話，面對這樣的病人就只能抱著藥匣子走人了。&rdo;長孫皇后眼前一黑，她將一隻手伸向自己的額頭，差點暈過去，李承乾連忙上前欲扶皇后。

房玄齡回頭看著這對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