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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血一起落在羅帕上,慕一寬努力睜開眼睛,伸出一隻手去觸控那沾滿血痕的羅帕,口中艱難地說:&ldo;你的血和我的血流到一起了‐‐它多像一朵桃花呀!&rdo;一滴眼淚從安康眼中落下,掉在慕一寬臉上,慕一寬道:&ldo;你哭了?原來淚比血還要燙!&rdo;兩行淚水從他倔強的眼睛裡流出,安康將臉緊緊地貼在慕一寬的臉上,哭出聲來:&ldo;你的淚水也一樣地燙!&rdo;
貞觀長歌十八 鏖兵(4)
慕一寬閉上了眼睛,用更加微弱的聲音道:&ldo;我的身上怎麼這麼冷?我的血是不是要流完了?&rdo;這時,施羅疊突然又踢開門沖了進來,近乎瘋狂的他不顧跟在後面的勃帖的阻攔,抄起一把割草的鐮刀就要朝慕一寬砍去。說時遲那時快,一隻手伸過來奪下了它,施羅疊怒道:&ldo;哪個狗娘養的這麼大膽子,看本王子不砍了你!&rdo;他猛一回頭,不由愣住了,原來是頡利領著夷男等人站在一旁。施羅疊酒醒了一半:&ldo;父汗!兒臣……&rdo;
頡利冷冷地道:&ldo;他喝醉了,把他扶回房去,以後這幾個客人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打擾。&rdo;兩個侍衛架起施羅疊,施羅疊似乎不願離開,一邊掙扎著,一邊回頭對頡利喊著:&ldo;父汗,李世民關了兒臣這麼久,你該讓兒臣把這筆債討回來!&rdo;
夷男站在一邊看著安康與慕一寬耳鬢廝磨的樣子,心中泛起一絲醋意。
一面大旗在風中飄揚,連營中一座大帳前排列著兩隊整肅計程車兵,這裡是北伐大軍的大本營。大帳內,尉遲敬德端坐在帥椅上,氣勢威嚴地望著眾將道:&ldo;胡寇在渾河對岸日夜伐木打造木排,看來他們是想奪佔渡口,柴紹,你速調五千人馬增援,嚴防敵軍渡河。&rdo;柴紹應了聲:&ldo;是。&rdo;
站在諸將班中的李世勣開口說道:&ldo;副帥!末將以為,胡寇在渾河渡口大張旗鼓地造筏,似乎更像是虛張聲勢。&rdo;尉遲敬德不悅地問道:&ldo;何以見得?&rdo;李世勣道:&ldo;渾河水淺,河中只能行得小船,他奪下渡口又有何用?再說過幾日就要結冰,他們踏冰渡河豈不更加方便?依末將的看法,他們虛張聲勢是為了偷襲惡陽嶺。&rdo;
尉遲敬德一笑:&ldo;渾河渡口沒有用處,難道這三面環水的一個土寨就有用了嗎?&rdo;李世勣一拱手道:&ldo;眼下它是沒有用,可是一旦結冰,惡陽嶺周遭的水道就能跑馬過車了,整個雲中戰場上的我軍將會被它一分為二,不能相援,敵軍騎兵則能夠隨意攻擊我們,後果不堪設想呀!&rdo;
尉遲敬德問:&ldo;那你說該往那兒放多少人馬?&rdo;李世勣回答說至少要放一萬人,尉遲敬德冷笑一聲:&ldo;一個小小的惡陽嶺有這麼要緊嗎?要是連這兒也放一萬人,就是調一百萬人來,也守不住雲中周圍這千百個山頭呀,雲中軍還拿什麼去攻打頡利的老營?懋功呀,你也別太小題大做了!我看放一千人上去足矣!&rdo;
李世勣還要爭執,尉遲敬德一揮手道:&ldo;不要再說了,我尉遲敬德打了幾十年仗了,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rdo;說到這兒,他拂袖離去。李世勣一臉茫然,眾人都在看著他,他覺得沒趣,也臉色陰沉地走了出去。帳裡的將軍們議論紛紛,岷州都督高甑生嘀咕道:&ldo;副帥怎麼發這麼大的火?&rdo;一個將軍揭底說,這次有人曾提出來讓李世勣任副帥,不過有幾個老臣反對,一來因為尉遲敬德品階高過李世,二來尉遲敬德在玄武門之變那天追隨在皇帝左右,對皇上有護駕靖難之功,皇上一直對他格外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