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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離別前夕

一路上，除了士兵們圍著牧良逢七嘴八舌說個沒完，吳參謀長一句話也沒有說，經過他租住的房屋時，他板著臉把讓司機把汽車停了下來，瞪了牧良逢一眼說：&ldo;你這個混小子再給我惹事，不用別人斃你，老子都要斃了你。&rdo;牧良逢就作了個鬼臉下車，然後站在汽車旁邊一個立正：&ldo;謝謝參謀長，下次再犯事，你就直接斃了我。&rdo; 吳參謀長看他這副德性，一時哭笑不得：&ldo;滾吧！&rdo;汽車呼地一聲開走了。 大街上，春節氣氛依舊。幾個帶著虎皮帽子的孩子唱著童謠跑過他的身邊： 小孩小孩你別饞； 過了臘八就是年； 臘八粥，喝幾天； 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掃房子； 二十五，凍豆腐； 二十六，去買肉； 二十七，宰公雞； 二十八，把面發； 二十九，蒸饅頭； 三十晚上熬一宿； 初一、初二滿街走，初三初四拜舅舅…… 聽到孩子們天真的童謠，牧良逢心情好了許多。柳煙早就望眼欲穿，人也消瘦了一圈。看到牧良逢站在門口，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她哽咽著說了一句：&ldo;你終於回來了！&rdo;然後一頭撲到他的懷裡，將他死死地抱住，好象一鬆手他又會消失一樣。 &ldo;姐對不起，連年都沒有陪你過。&rdo;牧良逢心裡也不好受，但是他故意打了個哈哈，試圖緩和一下她的情緒。 柳煙抹了一把眼淚，仔細地端詳著牧良逢略有些削瘦的臉龐：&ldo;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他們都不肯說。&rdo; &ldo;現在不是沒事了嗎？&rdo;牧良逢笑了笑，他曾交待過阿貴他們，不要把這事告訴柳煙。 柳煙搖搖頭：&ldo;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了吧？&rdo; 牧良逢心想反正挺過來了，現在說也無妨了，就把這事情給柳煙說了。 柳煙一聽這事，驚訝地說：&ldo;你膽子也太大了，連長官都敢打，連命都差點丟了。&rdo;說著大概覺得後怕，眼睛又是一紅。牧良逢連忙哄她說：&ldo;這幫混蛋想整死我還沒那麼容易，這不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rdo; 哄了半晌，柳煙終於緩和過來，說：&ldo;我去做飯，你在裡面怕也沒吃什麼。&rdo; &ldo;在裡面倒是天天吃好的，只是日子難打發。&rdo;牧良逢說：&ldo;你別弄飯了，我們晚點去連部，陪弟兄們重新過個年。&rdo; 這事情峰迴路轉，一連的弟兄們看到連長平安歸來又喜又驚，士兵們一片歡呼。牧良逢沒說什麼，這幾天在禁閉室的日子讓他一時沒回過神來。他看了看欣喜若狂的弟兄們，說：&ldo;這年過得好不好？&rdo; 兄弟們有的說過得好，有的說過得不好。意思牧良逢是清楚的，連長不在，兄弟們自然過不好年，現在自己回來了，兄弟們高興了，這年當然就過得好了。 &ldo;這幾天大家都幹了些什麼？&rdo;牧良逢響應這種高興的氣氛，假裝樂呵呵地問猛子和小伍：&ldo;有沒有去給團長和參謀長拜年？&rdo; 猛子說：&ldo;初一我就帶弟兄們就去了，可惜只有吳參謀長帶著幾個人守團部，團長為你的事跑腿去了，那天還沒回來。&rdo; 牧良逢心裡有些難受，自己這事連累了這麼多人，害得團長大過年的都在為自己操心。大家看出來連長不開心了，連忙扯開話題。 兄弟們說：&ldo;以前在家裡，這時到處拜年去了，可我們當兵的徵戰在外，也沒人拜年，兄弟們都窩在屋裡打牌。&rdo; 牧良逢想想說：&ldo;這樣吧！讓炊事班晚上加菜，今天晚上陪兄弟們喝點酒，算是我欠大家的。&rdo;說著他看著情況不對，連裡好象多了幾十號人，小伍也想起這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