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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指控警方濫用職權，又或者控訴警察欺負她一個弱女子，無論是在法律上還是道德上，她都有很多話可以說。

可在那一瞬間，她忽然意識到，這個警察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得會在眾目睽睽下給她戴上手銬。

事實上，作為律師，被警察拷起，甚至是很光榮的事qíng，可面前的警察，態度太認真太鄭重，她甚至在這樣的態度裡，嗅到了非同尋常的鐵血意味，這令她幾乎生不出任何反抗念頭，她幾乎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雙手，下意識地，遞出了那厚厚一疊照片。

刑從連低下頭，雙手接過照片，望著照片上那個女孩蒼白的面容，淡淡說道：&ldo;謝謝您的信任，警方會全力偵查。&rdo;

他說完，沒有再看女人的臉，而是將照片，遞交給江cháo。

女人見刑從連轉身，忽然攢緊拳頭，一個傳播yín穢物品罪，就堵死了她以後再拿出這些照片任何機會，這個警察怎麼敢當死者家屬說這種話!

可如果她今後再不能拿出這些照片，媒體記者是不會對她女兒的死報以太多關注，她也就失去了給校方施壓的最好籌碼。

現在事qíng鬧得這麼大，她已經沒有再鬧一次的機會了，不管如何，都必須一鼓作氣，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望著刑從連背影，冷冷道：&ldo;呵呵，我就知道，你們是不會給我們死者家屬一個說法的!&rdo;

&ldo;您要什麼說法?&rdo;刑從連轉身，問。

他目光犀利，言辭如刀，女人被逼得生生轉頭，只敢盯著校門口站著的老人，高喊：&ldo;學校出了這種事qíng，我女兒被活生生逼死，難道不是校方管理失職，這事就要不了了之嗎?&rdo;

&ldo;學校出了這樣的事qíng，我們校方，肯定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rdo;就在這時，一直立在一旁的老人開口了。

&ldo;負責的話，嘴上說說就可以了嗎!&rdo;女人心下一喜，既然校方已經承認有錯，那麼她就可以盡qíng提出賠償，可未等她開口，面前的老人忽然站著了身子。

&ldo;作為學校領導，我代表校方，向您道歉。&rdo;老人說著，便彎下了腰，那是標準的九十度鞠躬，鄭重而肅穆。

閃光燈連城一片。

林辰坐在車中，望著人群中心老師彎下的脊背，手緊緊握在車門把手上，骨節凸起，青筋畢露。

&ldo;校長!&rdo;

&ldo;蘇老師!&rdo;

周圍圍觀的永川大學師生員工也是心中一痛，紛紛開口喊道，許國慶趕忙去攙老人，卻被老人qiáng硬拒絕。

女人並沒有意料到，永川大學的致歉竟來得如此乾脆誠懇，她彷彿失去了再鬧下去的理由，可事已至此，她又沒有任何回頭路可走，只能繼續qiáng硬下去：&ldo;道歉就能解決問題嗎?&rdo;

聽到這話，刑從連的目光從路邊的警車上收回，他看了眼周圍群qíng激奮的師生，對面前的女人說：&ldo;既然校長也在，您有什麼要求，就在這裡提吧，我們警方也好幫您做個見證。&rdo;

他嗓音低沉卻清晰，竟壓過場間無數喧鬧聲音。

一時間，四下靜寂，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匯集到那位披麻戴孝的女子身上，記者們把話筒往前湊了些，彷彿都在等著她開口。

女人心下一顫，看著那些灼灼目光，她心裡默默將眼前的警察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