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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低下頭笑，道：&ldo;我們娘仨在新民，圖的就是個心靜。要不是新民府沒有小六子能唸的學堂了，我們才不來奉天哪。&rdo;

湯玉麟忙說：&ldo;我知道，我知道，弟妹，往寬處想。你也看著了，照雨亭身份差老鼻子的人，不也都是三妻六妾嗎。男人就是這玩意兒，見著女人就像貓見著魚。可今天你來了，不管雨亭娶了幾房小的，你都得把她們拿住！你是原配，是正室！那就是正宮娘娘！&rdo;

趙氏一撇嘴：&ldo;我呀，就是把孩子都侍候大了，讓孩子都把書念好了，我沒心思搭理她們。&rdo;

湯玉麟側了側身子，又在開導趙氏：&ldo;一個鍋裡攪馬勺，沒有舌頭不碰牙的。你沒聽蘇三起解那出戲中崇公道說的？一個槽都拴不了倆叫驢，沒有不爭風吃醋的。我知道的都跟你說了，你好心裡有個底。我想有些話雨亭也不好跟你說。&rdo;

趙氏點頭，道：&ldo;大哥說的是，沒有不爭風吃醋的。我想起來是又怕又噁心！我一天都不想在這待了。&rdo;

湯玉麟想著，還是先和趙氏交個底，免得趙氏進門一抹黑，便說：&ldo;你也別怕，我看你能對付她們。那個二房姓盧，她爹是個私塾先生，人家就知書達理，為人也厚道，你能跟她處得來。三房姓戴，是前清縣衙一個捕頭的兒媳婦，我們都勸過雨亭別要她，可這戴氏長得好看，把雨亭給迷住了，他硬花了一萬塊錢給買過來了。這戴氏沒深淺，不是打使喚丫頭，就是罵聽差的。你說啊，這私塾先生的閨女就文靜，捕頭的兒媳婦就破馬張飛。真是癩蛤蟆沒毛隨根兒。四房姓許，是從天津教坊買來的……&rdo;

趙氏聽到新名詞，忍不住問道：&ldo;啥是教坊？&rdo;

湯玉麟快活道：&ldo;就是教唱曲的作坊吧，這個許氏不太愛說話，說話直來直去，沒啥心眼子，也有好處。最難纏的就是現在這個最小的，第五房姓壽的壽氏！她爹就是前清黑龍江壽山將軍。這位壽小姐出身名門，又是洋學堂的學生，雨亭是看見她演講就迷上了！費了好大事才娶到手。這把咱雨亭給拿捏的！我們都看不過去……&rdo;

趙氏關切地問道：&ldo;她咋拿捏作霖的？&rdo;

湯玉麟做了個鬼臉，道：&ldo;我給你說個事你就知道了。有一回雨亭檢閱衛兵隊，發現一個不合格的小個子衛兵，就發脾氣問誰招的。衛隊長報告說是五太太舉薦的。雨亭馬上改口說：&l;怪不得這樣精神！去當班長吧！&r;&rdo;

趙氏心中微生妒意，不滿地說：&ldo;作霖幹啥這麼怕她？&rdo;

湯玉麟打了個哈哈，道：&ldo;這事啊，只有雨亭自個兒能說清楚，還有啊，就是這五太太的媽也跟著過來啦，這個老孃們兒在窯子裡做過老鴇子！她那身手可厲害，你可得多留神！&rdo;

趙氏嘆氣道：&ldo;這都是些個啥事呀？我這不是進了爛泥塘啦……&rdo;

奉天府的張作霖官邸為青磚結構的三進四合院仿五府式建築，坐北朝南呈&ldo;日&rdo;字形。張作霖全家在北邊居住兼辦公。大門前有衛兵站崗。迎接趙氏母子的馬車來到官邸前。湯玉麟先下車，叫過衛兵上前來接行李。

趙氏母子3人下了車。張學良抬頭打量了好一會兒，吃驚道：&ldo;這麼大的房子！這是啥地方？&rdo;

湯玉麟拍了拍張學良的頭：&ldo;傻小子，這就是你家！這一進院是接待客人的地方。這後面就是二進院，二進院是雨亭辦公的地方。在你爹辦公室那疙瘩有你的書房。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