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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作霖啪地把手槍拍在桌子上，吼道：&ldo;啥？！我張作霖的女人放到外邊去？你去跟她說，叫她自個死。她要不死我就一槍崩了她。&rdo;

盧氏將張學良血染的孝衫脫下捲起來拿走了，嘴裡一迭聲應道：&ldo;對對對，叫她自個死。&rdo;

盧氏回到自己房中，戴氏上前抓住盧氏胳膊，驚慌地問道：&ldo;老爺說啥啦？他咋說的？&rdo;

盧氏道：&ldo;你不是打使喚丫頭就是罵聽差的，這回你打到頭啦。&rdo;

戴氏道：&ldo;老爺他咋說的？&rdo;

盧氏道：&ldo;他叫你死啊！抹脖子上吊都行，你自個不死他就一槍崩了你！&rdo;

戴氏道：&ldo;就為這點事？他咋就得叫我死？&rdo;

盧氏指著手中的血染孝衫，厲聲道：&ldo;小事？你差點要了那個丫頭的命！再說你也不看看這是個啥時候，你沒看見學良和學銘都穿著重孝？大夫人沒了，老爺該是個啥心情？你這時候作妖，整的滿孝衫子是血，你真是自個找死啊！&rdo;

戴氏號哭了起來：&ldo;我的媽呀！我咋這麼背字兒啊！&rdo; 盧氏捂住了她的嘴：&ldo;號啥？你把他號來崩了你啊？&rdo;

戴氏嚇得立即止住哭聲，道：&ldo;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是個好人，是個大好人！姐姐你心眼最好使，看在咱們姐妹一場，你咋的也得給我找條活路。大夫人沒了，就你能跟老爺說上話了，姐姐去求求老爺，放我一條活路吧。&rdo;

盧氏嘿嘿冷笑，道：&ldo;我說了，沒有用。你想想，連一個財主的小老婆都不往外放，都想法往死裡整，別說他這麼大個師長。&rdo;

戴氏給盧氏跪下，拼命磕頭，惶恐道：&ldo;姐姐，你想想招啊！你要想法救救我啊！我求求你啊--&rdo;

盧氏想了好一會兒，道：&ldo;我有個招兒，能保住你這條命，可你不一定能聽我的。&rdo;

戴氏道：&ldo;能保住命我咋能不聽？我一定聽姐姐的！我一定聽……&rdo;

東廂房內，使女在侍候張作霖洗臉。張學良和張學銘在炕前吃點心。盧氏進屋走到炕桌前幫學銘擦擦臉上的餑餑渣子，道：&ldo;學銘，晚上跟我睡，好不好？&rdo;

張學銘點頭，&ldo;嗯&rdo;了一聲。張學良在旁道：&ldo;學銘，往後要聽盧媽媽的話。&rdo;

張學銘又是點頭。盧氏見張作霖洗完臉，上前道：&ldo;老爺，三夫人在院當間給你跪著哪，你不再看她一眼？&rdo;

張作霖道：&ldo;我才不稀罕她，她咋還不死？&rdo;

盧氏開啟窗戶，柔聲解勸：&ldo;不管咋的也是夫妻一場，她要死了你還不看她一眼？&rdo;

張作霖從窗戶朝院內望了一眼，看見院中跪著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怪人。他一腳將房門踹開，大踏步走過去。

這才看清了是戴氏跪在那裡，她的頭髮已被剪刀剪光了，但頭上還留有長短不齊的頭髮茬子，身上穿件黑色長衫，整個人顯得十分難看。

盧氏道：&ldo;老爺要是能放她一條生路，她想出家！&rdo;

張作霖心緒大壞，厭惡地揮手，扭過頭去，連聲道：&ldo;滾滾滾！叫她滾遠點！&rdo;

盧氏跑去扶起戴氏，掏出一塊頭巾將戴氏頭包上，道：&ldo;是，老爺，我把她送到千山。&rdo;

兩人快步朝大門外走去，壽氏的母親和許氏，都在各自房門處，將門推開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