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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嗎?』
我覺得自己的鼻子已經無法再忍受室內這股濃鬱的味道,回頭一看,用手帕掩鼻的凜,臉上也似乎寫著『極限』這兩個字。
『北見小姐,妳還好嗎?要不要出去?』
我表面上是在關心她,其實是在為自己找藉口,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凜順從地點點頭。
我催促著還賴著不想走的真備,一起走出了乾漆房。用力深呼吸之後,全身的細胞好像頓時恢復了活力。
『啊,對了,摩耶小姐──岡嶋先生回來了吧,太好了。』
我在門口回頭問道,摩耶露出詫異的表情。
『誰說的?』
『啊?剛才松月房主──』
摩耶左顧右盼後小聲地說:
『岡嶋先生還沒回來,也沒有打電話回來。』
『啊……』
我回頭看著真備。真備『喔』地張大了嘴。
剛才松月提到岡嶋的名字,似乎只是說,還有這個徒弟的意思。
『他到底去了哪裡?從這裡應該不可能步行去哪裡。』
『應該是叫了計程車去了車站,然後再搭電車去了某個地方──啊,千萬別在師傅面前提起岡嶋先生的事,他的心情會很惡劣。』
『好,我會小心。』
我們離開了乾漆房。
『道尾,我們差不多該去看那尊烏樞沙摩明王了吧。』
我們走在將瑞祥房分成兩半的石子路上,左側的楓樹和櫸樹的落葉美美地點綴著草皮,和石子路平行的兩排杉板散發出淡淡的芳香。
雖然周圍高高的圍籬發揮了防風效果,但臘月之前的冰冷空氣還是很刺骨。
『我帶了很多暖暖包,要不要用?』
我開啟皮包,把大量的暖暖包展現在他們眼前。凜興奮地拿了三個,立刻拆開放進衣服裡。
『剛才放置所的那尊千手觀音真的笑了嗎?』
凜用白色圍巾把整張臉的下半部分包住,所以說話的聲音有點模糊。
『嗯,我的確看到臉頰的地方輕輕抽動……』
『可是道尾,無論怎麼看,都只是普通的木像而已。』
真備一邊將黑色大衣的領子立起一邊說道,他的長髮打在削瘦的臉上。
『我也確認了正面以外的十個面,我想其中某一個面可能是張嘴笑的表情。說不定那天晚上,你在手電筒的微弱燈光下,看到的就是那個面,但結果還是沒看到。』
『嗯……』
我不置可否地偏著頭。我還想問他,我看到的到底是什麼呢?
『那是階梯窯吧,哇,真的很像潮蟲耶。』
凜把手放在額頭上,踮起腳,看著岔向左側的石子路前方。今天的煙囪沒有冒煙。
『我拍的烏樞沙摩明王的廟就在那個窯的相反側──往這裡走。』
我帶著他們走向石子路的右側。不一會兒,就走到高高的鬼針草叢前。
『就是這裡,在這後面──』
『你來幹嘛?』
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你怎麼屢勸不聽呢?』
是扛著竹掃帚的唐間木老爹。他一邊大步走向我們,一邊咬牙切齒,掀動著鱈魚卵嘴唇說著話。當他終於來到我們面前時,咚地把掃帚柄敲在地上,張大雙眼威嚇我。我真的被他嚇到了,憑著動物本能縮起身來。
『啊,但是,摩耶小姐說,已經告訴你我們要來……』
『什麼?』
唐間木老爹歪著那張大豆臉,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