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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旁邊就有溫泉,所以家裡很溫暖。溫泉就從地下經過──
之前在餐廳聊到老家時,他曾經這麼說過。
『當我用暖暖包讓那尊佛像的額頭流血時,只有他一個人回頭看著階梯窯的方向。他是在確認階梯窯的煙。他認為葉蟎會從佛像的額頭爬出來,一定是在燒階梯窯。』
的確,那時候唐間木老爹回頭看著背後的天空,嘴裡低吟著: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是他把石榴的樹葉放進了烏樞沙摩明王的佛像中,那並不是偶然掉進去的──他應該只是想要惡作劇,如果紅色葉蟎順利從額頭的龜裂爬出來,讓佛像看起來像流血一樣──如果可以讓鳥居先生、岡嶋先生或是魏澤先生中其中一個人看到這個景象──他只是想得這麼簡單,只是想讓他們三個人為以前犯下的罪感到後悔。就算不順利,就算葉蟎沒有從龜裂中爬出來,或是即使爬出來,也許也沒有人看到,那也無所謂。他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在焚燒階梯窯時,葉蟎真的從龜裂處爬了出來,就像鮮血在流一樣。然而,看到這一幕的不是鳥居先生、岡嶋先生或是魏澤先生──而是摩耶小姐。』
──不知道──
──摩耶竟然是韮澤先生的女兒──
──我很喜歡摩耶──
──我們是朋友──
『唐間木先生當然不可能知道摩耶小姐看到了那一幕。而岡嶋先生在他惡作劇的那天晚上消失了,所以他以為自己的作戰成功了。他誤以為是岡嶋先生看到自己設計的假血,心生恐懼地逃出瑞祥房。於是,進一步激發了他的惡作劇心理,想要用更明顯的方法威脅另外兩個人。於是,就在停車場畫了那把鎌刀。』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一切竟然都是源自唐間木老爹的輕率行為。他在二十年前,偶然目擊了犯罪行為,為了讓兇手後悔而做的惡作劇──最後殺死了兩個人,還造就了一名兇手。
『後來,魏澤先生也消失了。唐間木先生以為魏澤先生和岡嶋先生一樣,也是因為被自己的惡作劇嚇到而逃出了瑞祥房。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只有他直到最後都以為根本沒有死人。所以,那時候即使發現自己放在櫃子裡的鎌刀不見了,仍然不以為意。』
──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定是有人拿去割草,隨手就放在某處──
當時,他那沒什麼了不起的態度還讓我感到有點煩躁。
『喔喔喔,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谷尾刑警皺緊眉頭,輕聲說道。真備緩緩轉頭看著他。
『谷尾刑警,這種情況下──會追究法律責任嗎?』
『不,應該不會。即使遭到起訴,應該也會獲判無罪。』
然而,無罪和清白是兩回事。對唐間木老爹來說,應該也是這麼一回事。他或許不會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告訴警方,但並不代表他無動於衷。他一定發自內心地反省了自己的行為,深感後悔──
──我要回去了,我還有事要做──
──都是那棵老樹惹的禍──
──不是有一棵快枯萎的老樹嗎──
──我要去砍掉它──
『真備,難道……』
──太好了,我之前還在想,如果有這把鎌刀就好了──
──既然拿回來了,我就用這把鎌刀來砍樹──
──這次真的要和大家說再見了──
──再見了──
『真備!』
在我大叫之前,他已經沖了出去。我和凜立刻跟在他身後,兩名刑警也追了過來。我們跑在通往瑞祥房的羊腸山路上,拚命地跑著。終於穿過高高的建仁寺圍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