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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好看。」
身邊男人眼裡的震驚瞬間翻倍,還染上些欽佩。
畢竟為了好看就能豪擲千金的,他還沒見過幾個。
賀承雋早已知道時溫與別人不同的腦迴路,趁前臺女生還沒錄多少說,「放在路邊會被拿走。」
卻沒想時溫聽完,嬌媚一笑道,「誰說我要放路邊的?」
在時溫走後的那幾年裡,賀承雋總會反覆想起這天在寵物店前臺。
那個眼尾媚挑的少女倚在雜貨滿堆的前臺,指了指他懷中的黑貓輕揚紅唇對他講:
「從今天開始,它就跟我姓了。」
最後還是賀承雋不限麻煩地,幫時溫將所有東西搬進了別墅。
兩人再從寵物店裡抱著黑貓出來,已經是半下午過了日頭最猛烈的時候,空氣中仍舊泛滿悶潮,讓時溫後背重又聚起水汽。
路邊零零星星有擺夜攤的人推著三輪車出來,提前佔好位置充分準備東西。
短暫的路途中,賀承雋對時溫說了兩次謝謝。
一次謝時溫在中午目睹他救下黑貓時,沒有撒手不管,反而攔車陪他去寵物醫院。
另一次謝時溫不僅全額承擔黑貓的手術費,還好心決心以後都要收養它,不至於讓它拖著殘腿流浪。
時溫聽罷只是抬手輕順了順黑貓背後的毛髮,撇了撇紅唇吐出一句,「你救我,我救它,你讓它對你說謝謝就行。」
「你想不開我也救不了你。」賀承雋垂眼啞聲,不擔這份情。
時溫也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意思是那天是她自己想開救了自己,與他無關。
眸中暈起些別樣的情緒順勢而為,「哦,那你拿什麼謝我?」
賀承雋摸黑貓腦袋的手僵住,似是沒想到她真的這麼不客氣,手指像不靈活般動動,手背青藍色血管脈絡清晰明顯。
沉默良久,才在快要到別墅前的那個十字路口問她,「你想要什麼?」
經歷過九死一生的車禍,又做了很長時間的手術,黑貓早已元氣大傷。
像是知道他們兩個不會傷害它般,蜷窩在賀承雋懷裡睡著了。
回到別墅先找了個落地窗前視野好的地方放置貓窩,讓賀承雋將黑貓小心放進去,在貓食盆中給它填了些貓糧和水。
又將其他東西大致都歸整在一樓的寬敞角落。
時溫進衛生間洗了手,冷不丁出聲喊了句『餵』,將透過巨大落地窗盯著外頭花園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賀承雋成功喚回。
「賀承雋,你——」
時溫剛想出聲說什麼,陡然感覺胃裡有強烈的刺痛感,額頭上開始止不住的冒冷汗,豆大的汗水隨著側臉滑下。
雙手死死摁住胃處想慢慢蹲下身緩解,卻在雙眼一黑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她感覺自己正身處於一個密不透風的黑暗世界裡,空氣稀薄頭昏腦脹,無論朝哪裡走都會碰壁,完全找不到能出去的方向。
沒有光,沒有人,只有她自己。
她走不出去了。
再次以身撞壁後時溫想停下來,她不想再平添傷痛了。
可是倏然間有道磁聲,不懈地在喊她名字。
「時溫——」
「時溫,站起來。」
「時溫,你沒病,這世界也沒病。」
「……」
她窺見了些光,就在頭頂上方。
可她伸手想抓卻怎麼都抓不住。
直到有一隻大手撕破黑暗,帶著細碎光茫朝她伸來。
她看不到那雙手的主人的面孔,但她卻能聽到一道堅定的聲音。
那道聲音說,時溫,活著。
時溫驟然從冰冷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