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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她的話,他手上的動作略頓,隨後繼續又把茶緩緩傾入茶杯。
在浮動著的烏龍茶香裡,他抬眸:「想說什麼?」
向芋微笑著:「靳浮白,我很貪心。」
「我對你的喜愛還不夠?」他遞過一盞茶,輕輕放在她面前。
向芋一時沒回答,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龍井入口,滿是清香。
她的聲音卻沒有因為沾染茶香而變得柔和,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不要喜愛,要愛。」
對面的靳浮白一時沒開口,看錶情也難分情緒。
向芋知道自己要的東西多令他為難,也就不催他,自顧自悠閒喝下一盞茶,又遞過去讓靳浮白幫她滿上。
靳浮白倒是輕笑一聲:「怎麼,今兒我的身份是倒茶小工?」
他這麼說著,手上動作卻也沒停,拎起小巧的紫砂茶壺給她的空茶杯滿上。
這人的手長得好看,手指長卻不過分纖細,骨節形狀帶著些力道,面板乾淨得像上好玉石,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手。
看他倒茶算是賞心悅目。
賞完了,向芋開口就是一句:「如果不是愛,我就不要了。」
這股快刀斬亂麻的勁兒,惹得靳浮白這種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都一時怔忡。
說完這句話,向芋像是瞬間就放鬆了,完全換了個態度,看樣子根本不再把靳浮白當異性看了。
吃飯時還能非常平靜地同他討論菜品,說什麼「芝士焗紅薯這種甜品還是學校門口的攤位做得更好吃,以後可以帶你去嘗嘗」。
說完也不等靳浮白做反應,自己先瞪大眼睛愣一瞬,然後「噗嗤」笑出來,擺動著纖纖食指,說:「抱歉抱歉,我忘了沒有以後了,這個承諾得作廢掉。」
其實在沒走進飯店前,或者更早,早在靳浮白意識到自己這些天都堵著氣時,他就隱隱意識到這段關係稍微有些失控。
但他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反正大方向不失控就行了。
結果這姑娘上來就要和他斷?
其實靳浮白也知道,斷掉是最優解決方式,喜愛可以,怎麼寵著哄著都可以。
愛就真的是算了。
一頓飯吃完,向芋居然趁他不查去買了單。
靳浮白有些不悅:「你買什麼單?」
她笑著晃了晃錢包:「總說請你吃飯也沒機會,散夥飯就讓我來請吧,這段時間跟著你我挺開心的,再繼續下去可能就不開心了,所以,就到這兒吧。」
話都被她說完了,乾脆利落,令人無話可講。
向芋手裡的長錢包拉鎖忘記拉好,這麼一晃,身份證銀行卡還有零錢硬幣嘩啦啦撒了一地。
她出來吃飯穿得是上班時的衣服,白色襯衫和深灰色西服裙。
半蹲著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時,裙子布料緊繃地包裹著臀部。
線條緊緻,圓翹。
靳浮白看了一眼,繞到她前面蹲下幫忙撿。
最後一枚硬幣拾起,他看著向芋,把硬幣彈進她手裡:「去哪,我送你?」
向芋搖搖頭:「不用啦,出了這個門咱們都沒關係了,還差你送我多不好意思,我打個車就回去了。」
他們這圈子裡,向來都是男人怕女人拎不清,怕分開時麻煩,怕被女人纏上。
向芋這麼拎得清的姑娘,靳浮白還是頭一次見。
怎麼形容呢?他突然有些怪她拎得過分清楚了。
靳浮白坐進車子,從倒車鏡看她。
人家姑娘走得相當灑脫,拎著包連頭都沒回,街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坐進去。
計程車開過他的車子旁,還客氣地鳴了個笛,示意他,「我走啦,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