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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一僵，整個人也為之一震，她極力維持平靜，使自己的聲音聽來正常：&ldo;我怎麼沒聽說過？&rdo;

&ldo;我剛聽說時也很難相信。我們家沒有外人，我不知道這個間諜為何這麼天真，竟跟著日本人幹。要知道，他們把我解決之後也會卸磨殺驢的。&rdo;

她愣住了。

&ldo;所以，我討厭任何跟日本人接觸的中國人。&rdo;他說完這句話後看了看她，又說，&ldo;您休息吧，我回去了。&rdo;之後走出屋關上了門。

然而，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他突然後悔了。他不該跟她說這些！是啊，他不該！不行，得解釋一下！他甚至沒想該怎麼解釋，也沒想解釋會產生什麼作用，就毫不猶豫地回頭敲響了門：&ldo;媽！&rdo;

沒人應聲。

他旋了一下門把手，竟沒旋動。糟了！他用力拍拍門：&ldo;媽！開門呀，媽！&rdo;

仍沒人應聲。

他急了，撞門而入。眼前的情景嚇壞了他，只見王艷麗坐在地上，靠著床頭櫃，閉著眼，嘴角掛著血跡。

她服毒了！

他連忙奔過去，使勁搖了搖她：&ldo;媽！你醒醒……&rdo;

她睜了睜眼，呼吸已經很微弱了：&ldo;孟凡，我對不起你……&rdo;

他又呆住了：&ldo;你真是吉田？&rdo;

&ldo;我是……&rdo;

他一陣心痛：&ldo;你生在中國，長在中國，幾十年了。你為什麼要做那些事？&rdo;

&ldo;我也是為了這個家，才……&rdo;

他哽咽了：&ldo;那你就要害死湘玉？&rdo;

&ldo;我不想害她……是……是田信……&rdo;她沒說完就又閉了眼，這次是永遠不會再睜開了。

他慢慢站起來，望著她，眼淚在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來。他一步步地退出屋，關上門，離開了家。

一陣砸門聲響起，吵醒了公寓裡的女僕，她不耐煩地起來，穿上衣服，心想：誰呀，三更半夜的？

開門一看，是孟凡，他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外：&ldo;對不起……我有急事……&rdo;

&ldo;快進來。&rdo;

他進了客廳，海蘭也起來了，她似乎意識到出了事，所以把衣服都穿好了：&ldo;怎麼了？&rdo;

他看著她，心又痠痛起來：&ldo;我媽死了。&rdo;

她震驚：&ldo;什麼？&rdo;雖然她意識到出了事，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ldo;都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試探她，她……服毒了。&rdo;

她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絕望地搖了搖頭：&ldo;想不到……&rdo;

&ldo;我媽一生命苦……&rdo;他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ldo;她從小沒了父母，在困境中長大，嫁給我爸作姨太太，從來不敢說自己是日本人。日本人進中國，卻斷送了她的性命……&rdo;

她的眼睛也濕了，她努力剋制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