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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入秋不久，床上用品剛剛換成秋季，被子枕頭都厚厚一層。

她後腦勺著陸，蔣林野好像是把她拽回來的瞬間突然想起她腦袋沒好全，著陸的前一秒，趕緊又伸手託了一下。

她眼前短暫地花了半秒，腦袋安安穩穩落到枕頭上。

兩個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覷：&ldo;……&rdo;

他仍然攥著她，就保持這個姿勢半跪，眼神微沉，唇微微抿著，不大高興的樣子。

棠寧遲緩地眨眨眼，一抬頭，就在他眼中碰到熟悉的光。

‐‐醫院那晚，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像是盯上某種獵物。

她觸電似的移開目光，強顏歡笑，企圖轉移話題：&ldo;蔣總，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夢到一隻長得特像你的貓頭鷹，一隻追著我叨我腦袋……你能不能別老是神出鬼沒，走路一點聲音都……&rdo;

她話沒說完。

蔣林野突然低下頭，用力吻住她。

這個姿勢很適合發力，他另一隻手扣住她的下巴，就將她整個人困在了懷裡。

棠寧整個人都蒙了。

他慢條斯理地，身體慢慢湊上來。

開始察覺到涼意時，她才猛然反應過來。

用最大的力氣掙開他按著自己的手，棠寧整個人像一條在乾涸岸邊垂死掙扎的魚，她根本推不開他。

他的吻還在深入，棠寧從沒這麼直觀地感受到兩個人的體力差異，她用力咬他，眼裡不自覺地泛起水汽，話都說得斷斷續續：&ldo;你幹……幹什麼！&rdo;

蔣林野唇角一痛，微微皺眉，手上卻將她按得更緊：&ldo;履行夫妻義務。&rdo;

&ldo;可是我不想……&rdo;全身都動彈不了，她忘了額頭還有傷，慌不擇路地想用腦袋撞他，可是連肩膀都起不來。

棠寧突然覺得委屈，乾脆抬眼看他。

臥室裡燈光很暗，只有夜燈發出清淡曖昧的暖橙色光芒，將兩個人都籠罩在裡面。

&ldo;我……我跟你說過多少遍，我完全不、不記得跟你結婚的事。&rdo;

他埋首輾轉著親吻她的臉頰，聽到她的聲音。

她嗓音其實很清脆，讀書時唱歌動聽，後來偶爾帶哭腔，會變得像現在一樣軟。

蔣林野動作慢慢停下來。

&ldo;而且我才剛剛出院，我、我整個人的腦子都……&rdo;她一邊低聲哼，一邊在心裡破口大罵，這什麼狗男人啊多等兩天是能死嗎！&ldo;都不清醒……&rdo;

&ldo;你為什麼非要現在……就、就……&rdo;開口才發覺自己是真他媽委屈，金錢完全無法填補她的精神損失，&ldo;……我不想跟一個陌生人上床。&rdo;

陌生人？

&ldo;我們同床共枕，五年了。&rdo;

蔣林野幾乎被氣笑，卻笑不出來。

他垂眼看她，沉默了很久，啞聲：&ldo;你說過你喜歡我。&rdo;

已經是高中時的事。

&ldo;對，我是說過。&rdo;棠寧打了半天乾雷也沒憋出一滴眼淚，用力吸吸鼻子，眼眶真的紅起來，&ldo;我就不能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