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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婉說到後面,只覺得自己笨嘴拙舌,根本難以概括杜道友這番壯舉的萬一。她只將閃閃發亮的目光盯著磨天崖高處夾雜在繁雜法術效果中、若隱若現的人影上,心中欽佩膜拜已然澎湃到無以復加,連嬌小的身軀都開始微微打顫。若說之前杜子騰只是她修行道中三人行必有我師的亦師亦友,現在,對方的背影已經高大到讓她根本興不起半點超越之心、只想拜伏在地的程度。
磨天崖高處,一種從橫霄劍派立派以來從未有過的絢爛風景此時上演:或是冰火相激轟然巨響中撕裂靈瀑最洶湧之處,或是千萬金刃匯聚成網將靈瀑短暫截流……
而風景中央,杜小爺已經開始心如刀割淚流滿面地碎碎念:&ldo;八靈石!&rdo;&ldo;五靈石!&rdo;&ldo;九靈石!&rdo;&ldo;不,這td要五個功績點!我擦你大爺的磨劍崖!!!小爺跟你沒完!!!!&rdo;
狂暴靈氣中,底下修士完全不可能聽到,然而,借著護山大陣與職責之便,守塹弟子將一切聽個一清二楚,臉上表情頓時亦喜亦嗔:這麼個小子若當真闖過磨劍崖……真叫人期待執劍長老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的表情。
第54章
杜子騰此時的視野中,那些飛劍靈動如魚一般流竄在他周圍,他此時一把一把撒出符籙,已經分不神來算每把符籙到底值多少靈石,汗水夾著血水流下面龐,那一條條飛劍魚彷彿生著鋒利牙齒,隨時可能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血肉來,杜子騰全神貫注,全然無法分神。
每向上多爬一步,杜子騰的心跳越來越快,頭也越來越疼,四肢已經酸軟不堪,經脈中的靈力已然乾涸,每一次激發多張符籙,消耗的不只是靈力,還有他的精神,面對眾多飛劍的圍攻,杜子騰要縝密地洞察出向上的通道,再計算出會用到的符籙組合,四肢要攀爬還找準時機扔出符籙、再加上激發符籙,杜子騰已經覺得心如擂鼓、頭痛欲裂。
此時,就算杜子騰掉下天塹,也絕無人再敢說他是來天塹戲耍的,走到這一步的人,外門已經寥寥無幾。
然而,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想到這數月之來的重重艱辛、付出的那麼多汗水和靈石,尤其是靈石,杜子騰咬牙切齒,他一定要翻過去看看,這天塹之後的劍閣到底是什麼模樣,如果那劍閣裡的飛劍不值他闖塹付出的價錢,他一定要他們好看!
向上的每一步,杜子騰都在拼命壓榨這具身體裡所剩無幾的體力、精神與靈力,而每向上一步,那些飛劍的圍攻也越發刁鑽奸滑,他所遭遇的境地越來越艱難,杜子騰此時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天塹越向上威能越大,還是他的精氣神越來越衰竭,此時,他心中再無雜念,只有一個念頭:向上,再向上!
所有無關的因素在這一刻統統被靈識自動剔除,只剩下跟闖塹相關的一切。
那些飛劍靈氣的攻擊路徑在他腦海里從未這般清晰明瞭,就好像那執劍的修士將自己腦中所想同步刻畫到他的腦子裡一般,第一次,杜子騰做到了不假思索便扔出符籙,抓住空隙向上攀爬,身體竟是先於精神而做出了判斷。
這一刻,天地萬物似乎都已經在他眼前消失,只剩下一道道或繁雜、或簡練、或狂猛、或陰柔的線條,而他手中符籙就像是他記憶裡一個莫名其妙的叫橡皮擦的東西,及時把這些線條攔下來擦掉。
在崖下看來,只覺得杜子騰闖塹的速度非但沒有因為闖過六百步而放慢,竟然帶著那流暢節奏一步步繼續向前,連守塹弟子都開始倏然色變。
這看似麻木機械卻精密到了極點的應對裡,杜子騰眼前的景象再一次發生變化,那些飛劍竟也慢慢褪去外形,露出了本來面目,杜子騰突然睜大了眼睛,從那超然之境中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