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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海闊天空的談話,相處比旁人近些,只正氣堂的事從來不談。
這日同船,二人又談起君娘。
宋九道:“胡掌櫃言之鑿鑿,我卻不大明白。這女子長相不差,怎就偏好男裝。”
成方道:“仔細想想也罷了。聽說長安梨園中演戲,皆是男子來演女子,名為反串。世事無奇不有,有男子敷粉描紅的,這女子不是還有花木蘭女扮男裝從軍的麼。”
宋九道:“花木蘭代父從軍,那是大孝大義,不違反三綱五常的。這君娘卻是違抗父命,把老先生氣回了老家,這怎相比。”
七十一、分贓
成方見宋九的遠親初來乍到,居然常常出去喝花酒,便疑心他與宋九勾結,不然僅僅押貨,何來這許多銀子?
成方便留上心,悄悄追蹤幾次,不曾收穫。
這日再追蹤到城外,那人卻在僻靜處等著他。
成方吃得一驚,暗自戒備。
那人道:“成老弟這般追蹤某家,可是官府密探?”
成方搖頭。那人便長出一口氣,道:“成老弟莫非與丹陽張祜有親故交情?”
成方道:“可是作詩的處士張祜?此人乃是名動天下的詩人俠客,何來認識我這無名之輩。”
那人笑道:“如此便好。”又嘿嘿笑道:“詩人便是,俠客未必。”
成方道:“此話怎講。張祜乃是知名的豪俠。”
那人笑道:“某家行藏早晚會被成老弟看破,索性告訴你,只不許告訴他人。”
成方便賭個誓。
那人道:“其實某家方是行走江湖的俠士。”
成方便按江湖禮數重新見禮。
那人道:“你百草門會武,某家曉得,大家無怨無仇,自然不會得罪,將來難保還有相照應的一日。”
成方便道:“萍水相逢,自然義氣為先。”
那人便道:“某家曾與張祜一面交往。”
成方不由羨豔。
那人道:“有一夜某家身著夜行衣,腰插長劍,手中提一布囊,來敲張祜的門道此是張俠士家麼。那張祜見某家英武,便按江湖禮數很是恭敬。”
成方道:“想不到張祜也對前輩如此恭敬。”
那人道:“某家道‘有一仇人,追殺了他十年,終於今夜殺了他,這便是他的頭。’那布囊還在流血。張祜很是敬佩某家,拿出好酒招待。某家喝過酒道‘離此三四里路有一義士,對某家有大恩,當初我家破人亡,便是那義士資助,今夜又幫某家殺仇人。某家想報答他,如果今夜能報答了他,某家平生恩仇便盡了了,做人痛快之極。只是今夜我不曾帶銀兩,聽說張俠士最是講義氣,能不能借某家一千兩銀子?今後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成方道:“一千兩銀子不是小數,莫非張祜不肯借?”
那人笑道:“怎不肯借,只他家中也無這多銀子,便在燈下將所有銀錢拿出來,又將能換錢的絲絹物事統統拿來,做了個數交與某家,約好很快回來。某家道‘痛快,今生再無遺憾了。’將布囊留在他家。”
成方道:“不知前輩後來為張祜做過什麼事?”
那人嘿嘿笑道:“某家回不去了。”
成方道:“前輩可又遇見什麼事,莫非仇人家人追殺?”
那人嘿嘿笑道:“某家只是到酒店喝酒去了。”
成方道:“好瀟灑。只是那仇人的頭你不要了?”
那人哈哈大笑:“那是一隻血淋淋的大好豬頭。”
成方目瞪口呆。
那人道:“成老弟既然知曉了,某家也不虧待你。”走到一處樹下掏挖一陣,取出一些絲絹等物,交與成方。
成方猶豫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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