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頁(第1/2 頁)
不管怎麼算,徐長林的衣裳定然是保不住的。
沈昭正喜滋滋等著暗衛來復命,這五個暗衛一進殿門,沈昭那春光明媚的笑倏然僵在臉上。
這五個漢子,雄壯彪悍,奈何各個如霜打的茄子,垂眉耷目,額前被人用小毫筆蘸墨寫了八個大字。
——暗箭傷人,小人行徑。
沈昭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徐長林在噁心他,咬了咬後槽牙,勃然大怒:「蘇合,你什麼意思!徐長林使壞也就罷了,你還把他們領來給朕看!洗了去!」
蘇合躑躅著,哀愁道:「陛下,這長林君不知用了什麼古怪墨,洗……洗不掉。」他覷看了一下沈昭的臉色,顫巍巍道:「這幾個兄弟都是校事府頂尖的高手,那要是讓同僚看見他們這副樣子,可沒法做人了……」
沈昭氣得胸前起伏不定,直喘粗氣,好容易才冷靜下來,道:「你領著他們去向徐長林登門賠罪,求他給他們洗去。」
蘇合猶豫:「那他要是不肯呢……」
「不肯你們就賴在他府上不走了!撒潑打諢,怎麼丟臉怎麼來。他妹妹要成親了,他不會因為這點事不要臉面的。」
沈昭臉色沉暗,目光兇狠銳利,看得蘇合膽顫心驚,忙揖禮告退。
沈昭歪頭看向瑟瑟,見她低垂著眉眼,憋笑憋得睫毛亂顫,小臉通紅,愈發挫敗,悶悶想了一陣,忽地開口道:「我知道為什麼會被他算計了!」
瑟瑟抬起一雙水眸看他。
「因為這是長安,在我自己的地界,所以自滿大意了。而徐長林呢?被囚禁於此,性命掌握在旁人手裡,自然得日日綢繆,小心防範。所謂驕兵必敗,就是這個道理。」
說罷,沈昭緊盯著瑟瑟看。
瑟瑟被他那兩道視線一刺,忙去給暴怒的小狼順毛:「對,他本就是你的手下敗將,勝負已分,任他耍出多少花活兒,敗將就是敗將,天下人盡皆知,史書工筆也會這樣寫。」
沈昭那陰冷的面色才稍稍轉暖。
瑟瑟趁著這股勁兒,柔聲道:「你怎麼又跟徐長林較上勁了?他都在長安住了多少年了,一直相安無事,人家一要成婚,你們就跟頭長了犄角似的,非得鬧個不停。」
沈昭剛要說話,一頓,想了想,頗為高深道:「這都是男人之間的恩怨,你們女人不會懂的。」
瑟瑟白了他一眼,挪身子坐得離他遠些。
不管怎麼說,傅司棋和宋靈兒這樁婚事終歸是好的。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兩人定親後,傅司棋特意請旨去太廟拜謁了自己的祖父,太傅生前最掛念他的婚事,如今塵埃落定,總得交代清楚,這般,太傅在天之靈也能放心了。
也正因為此,看在徐長林是宋靈兒兄長的份兒上,沈昭暫且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這當口,玄寧和元祐回京了。
他們的兒子雪穗兒今年也有五歲了,生得軟胖白嫩,一雙眼眸葡萄珠兒似的又黑又圓,沈昭一抱在懷裡就捨不得撒手。
與他們敘過舊,沈昭和瑟瑟便催著他們快些回家,囑咐他們多陪伴父親。
待他們走後,沈昭倚靠在橫榻上,把玩著元祐從甘南帶回來的佛珠,呢喃:「其實呀我挺理解徐長林的,自家妹妹,總覺得天底下男人都配不上,嫁給誰都委屈。不過……」
他摸了摸懷中瑟瑟的髮絲,道:「玄寧挺好的,當初我派他去中州平亂,扣下元祐做人質,他應該心裡也是有氣的,可他自始至終都沒告訴元祐真相,就這一點,我很感激他。你也知道,所謂兄妹親情,一旦有了一絲絲裂紋,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瑟瑟半闔著眼皮,打了個哈欠,顯得精神欠缺,敷衍地點了點頭。
沈昭摸摸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