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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張聰渾身發抖,激動地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其實最開始,我也覺得這事不可能。」海同深說道,「繞這麼一大圈,就為了讓你殺個人,而且如果你不受誘惑,豈不是白費了王根和他背後人的心血了嗎?但後來仔細想想,這確實是個多贏的局面。只要送一個人進監獄,就可以同時除掉你、李汌和鍾艾然,而且完全不會被懷疑。」
話到此處,張聰即使再傻也能明白,自己早就是棄子了。
亓弋看張聰情緒起伏明顯,也不著急,緩緩站起身說道:「故事講得差不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走出審訊室,亓弋長出了一口氣,跟著出來的海同深見狀問道:「你覺得他信了多少?」
亓弋回答:「信了多少都無所謂,只要讓他心裡有疑惑就夠了。」
「怎麼說?」
「dk是什麼樣的人,旁人或許不知道,但張聰一定知道。dk手下從來沒有棄子,因為被放棄的都死了。」亓弋的語氣平淡得彷彿在說「天氣涼了該添衣了」,海同深不由得抬起眼看向亓弋,可亓弋依舊面色平靜。常鋒和宋宇濤這時從觀察室中出來迎接,他們之前從來沒有認真看過亓弋審訊,或者說,他們從來沒有讓亓弋審訊過。不過這一次,在旁觀了亓弋的審訊之後,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亓弋不是草包,而自己在某些方面確實還不如亓弋。
就連一直耿耿於懷的宋宇濤在見到亓弋之後,也終於彆扭地叫了他一聲「亓支」。
亓弋仍是那副並不在意的模樣,向宋宇濤輕輕點頭示意,常鋒連忙打圓場道:「審訊辛苦了,你們有什麼打算?」
亓弋搖頭:「張聰心理防線基本已經崩潰了,先晾他一會兒,我跟海支再去審……審他……」
常鋒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亓弋:「喲,你怎麼了?」
海同深一直站在亓弋身後,見他身形微晃,也連忙托住他。
亓弋輕巧地躲開了常鋒的手,而後搖搖頭:「沒事,話說多了。」
「話說多了至於暈成這樣嗎?」海同深連忙扶著亓弋進了觀察室,讓他坐到椅子上,「瞧你這臉白的,什麼情況啊?」
亓弋緩了緩,終於挨過了那一陣眩暈,才低聲說道:「沒事,好多了。」
常鋒端了水給亓弋,道:「鍾艾然這邊我和宋宇濤審就行,有什麼問題我會隨時跟你說的,你別熬了。」
「我歇會兒就好,你們先出去吧。」亓弋接過水杯,卻並沒有喝,只輕輕握在手裡。
常鋒和宋宇濤也知道這關係並不是一時就能緩和的,便也沒太堅持,只是臨出門時又多叮囑了幾句。海同深等他們二人出去之後把門關好,轉身回來。
「你怎麼不出去?」亓弋問。
「我認為我並不在你剛才說的『你們』之列。」海同深脫了外套放到亓弋身上,說,「蓋上,睡一會兒。」
「我不困。」
海同深無視了亓弋的嘴硬,把椅子挪成一排,按著他躺了下來:「昨晚上沒睡吧?這會兒熬鷹已經沒意義了,知道你著急,但也別折磨自己。你先睡一會兒,我也整理整理思路。」
海同深知道亓弋從來不去隊裡的休息室,所以才讓他在觀察室的椅子上湊合歇歇。雖然不舒服,但總歸是能躺著的。
亓弋最終還是聽話地閉上眼,很快墜入了黑暗的夢境。然而這一次,他被一股難以描述的溫柔包裹住,耳畔身邊那些曾經困擾他的幻象囈語都變得模糊不清,不再擾人。他循著那溫柔的氣息,想要抓住這對抗噩夢的「寶物」,卻總也找不到源頭,那溫柔似乎無處不在。
亓弋是被海同深叫醒的。
「緩一會兒再起。」海同深的聲音輕柔得彷彿在呢喃,「你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