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亓弋把手放到口袋裡,摸著那磨砂質感的指尖陀螺,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梭盛,你這是在做什麼?」
梭盛繼續說道:「有四年了吧?這四年你有沒有想念過以前的那種生活?你會不會覺得恢復身份之後那種約束讓你無所適從?會不會討厭甚至厭煩那樣平靜的生活?」
「沒有。」亓弋回答,「我很喜歡現在的安穩,也很享受規矩的約束,我只是扮演了十年毒販,但在那之前的二十年,我一直都是在規矩的約束下長大的。不過這一點,你大概是不會明白的。」
梭盛仰天大笑:「荒唐!真的是荒唐!怎麼會有人喜歡約束!怎麼會有人喜歡規矩!」
直到梭盛笑夠了,亓弋才說道:「我從來不懼怕警服,因為那本來就是屬於我的,那是榮譽,是歸屬。我一直都記得我是警察。」
「為了贏得dk的信任,你受了那麼多傷,值得嗎?」梭盛問。
亓弋勾起嘴角,說:「在抓毒販這件事上,過程重要,但結果比過程更重要。中國人有句老話,叫『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耗子的就是好貓』。」
梭盛是聰明的,很快就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他說道:「可是你這隻貓,受了很嚴重的傷,也只是把耗子弄傷,而沒有弄壞它的窩。你的貓同伴還不信任你,我覺得不值。」
「糾正兩點。第一,現在我好好地坐在這裡,代表正義的一方跟你對話,這就證明我的同事非常信任我。第二,耗子只配待在陰暗潮濕的洞裡,而耗子洞的位置都已經被我們掌握了,什麼時候鑿牆擴洞,把你們這些陰暗中的老鼠拎到太陽底下曝曬鞭屍,是由我們決定的。」亓弋露出了兇狠憎惡的眼神,盯著梭盛道,「你只是一個開始,瑪優、溫東、努珀、dk……很快你們就會見面了,在牢裡,又或者是在地下。」
梭盛被亓弋的模樣嚇退了,更準確地說,他以前見過這個人露出這樣的眼神,而在那之後不久,承受這個眼神的人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至今下落不明。
不過很快,亓弋就恢復了那副清冷的模樣,說:「現在你見到我了,該交代的就交代,該說清楚的就統統說清楚。你知道我的能耐,你或許能瞞住這裡的警察,但你一定瞞不住我,更瞞不住阿崗。所以不要想著撒謊,乖乖配合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不配合又能如何?」
亓弋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中國人還有句老話,叫『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我不明白。」梭盛說。
「你很快就會明白的。」亓弋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撣了撣腿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站起身,撐住桌子,逼近梭盛,擲地有聲地說了三個字,「盛洪鵬。」
梭盛臉色瞬間慘白,表情凝滯,連呼吸都停了下來。亓弋不慌不忙地站直了身子,露出了屬於勝利者的微笑,而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在這間臨時訊問室外的緝毒警們立刻圍了上來,亓弋稍稍退了一步,靠著牆環視了一圈,問:「誰負責主審梭盛?」
一名年紀在四十歲往上的老刑警站了出來:「是我,領導有什麼安排?」
「我一會兒給你一個電話,你直接聯絡我們省平潞市市局刑偵支隊的晏闌,他會把資料給你。」
那警察道:「哎,好。您……您能告訴我是什麼方面的嗎?我好調整審訊策略。」
「梭盛現在咬死不說不過是想等著引渡回緬甸。他確實有緬甸國籍,但他……」亓弋往前走了兩步,示意那名警察跟上,二人與後面的人拉開了距離,亓弋一邊往前走,一邊接著說道,「梭盛真正的父親是中國人,名叫盛康華,是二十年前平潞市醫大二院爆炸案的兇手。前幾年平潞那邊查出來盛康華實際上是受人指使的,他當年同意作案的條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