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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艾然想抬手,但雙手被約束椅銬著,發出了掙扎碰撞的聲音,他激動地說:「我這手上現在還有——」
「鍾艾然,有弟弟嗎?」亓弋問道。
鍾艾然已經見識過了預審的審訊方式,沒想到亓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海同深默默地把鍾艾然的戶籍資訊送到亓弋面前。亓弋垂眸看了一眼,就接著說道:「更然和咩然還在嗎?」
「你……」鍾艾然驚恐地看向亓弋,說了一句海同深沒有聽懂的話。
亓弋仍舊面無表情,說:「上學的時候沒學過普通話嗎?」
鍾艾然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亓弋的語氣有些不耐煩:「讓你說普通話是保護你,在這地方只有我一個人能聽懂你說的是什麼,我要是跟我同事隨便翻譯,說你承認殺人,你覺得怎麼樣?」
「你……你不敢!」
「我不是都打你了嗎?我一個敢打人的警察,還有什麼不敢的?」
鍾艾然瘋狂地搖頭:「沒有!不是!你沒打我!我亂說的!我那是亂說的啊!你沒打我!我也沒殺人!」鍾艾然求助般地看向海同深,喊道,「這位警官,我真沒殺人,真的!我承認,我那沙發下面是有槍,但那是別人給我的,我沒用過啊,我都不知道怎麼用!」
海同深掀起眼皮,盯著鍾艾然,一直到他由喊叫變成囁嚅,才問道:「槍是誰給你的?」
鍾艾然驟然回過神來,嘴硬道:「槍……什麼槍?我不知道什麼槍!」
海同深險些笑出聲來,他抬起手指了一下牆角的攝像頭:「認識這東西嗎?現在普通家用安防攝像頭都能錄下聲音了,你以為警局是過家家的地方?」
鍾艾然激動地說道:「是你們誘供!我要找律師!我要告你們!」
「你當然有權利請律師,但是目前我們懷疑你涉嫌一起嚴重的殺人分屍案件,基於相關條例,本案案情尚不公開,所以,即便你請了刑辯律師,也需要按照我們的要求和流程來進行。至於我們是不是違規審訊,那可不是你的一面之詞就管用的。」海同深平靜說道,「鍾艾然,我同事闖進屋內時你根本沒有摸到槍,你頂多算是非法持有槍枝,你應該謝謝我同事進屋的速度,不然一旦你手碰到槍,這性質就變了。你該知道,這裡是俞江,不是你常混的緬北,在槍枝管理非常嚴格的境內,你就該放棄幻想。以前沒被抓過,那是你幸運,現在,你的好運結束了。要不要戴罪立功,那就是你自己的選擇了。」
「我……你讓我想想。」鍾艾然道。
「當然可以。」海同深說,「不過你的時間並不多。張聰這次是二進宮,他上次就是因為交代出了同夥有立功表現,所以才判得少。他知道我們的流程,也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人嘛,大概都是不想死的。」
鍾艾然驚慌道:「他交代了?」
「我不知道。」海同深說,「我在這裡審你,我同事同時在審訊他,沒準兒這個時候他正在說呢,又或者,他正在往你身上潑髒水。」
「不!警察叔叔!我真的沒殺人!我就是給他送貨的!那槍也真不是我的,是昨天有人放在我門口的!真的!我發誓!」鍾艾然說得十分懇切。
海同深:「你跟他是一條線上的?怎麼聯絡的?都說清楚。」
鍾艾然連忙說道:「我跟他是第一次交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老闆直接讓我送貨,我真是第一次來這裡,沒想到就被抓了。」
亓弋看向鍾艾然的目光中帶了幾分審視的意味,海同深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便按照自己的流程開始了審訊。根據鍾艾然的交代,他是三天前才到的俞江。他出身遙城,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來往邊境,對那些地下生意和渠道都很熟悉。他這些年一直都在緬北,很少回國,緬北的毒販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