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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同深問:「什麼局?」
「一個死局。」亓弋抿了下嘴,接著說道,「當時雲曲警局內部有dk的人,他們能知道警方的動態。我把這個訊息告訴付熙,付熙決定將計就計。他假裝不知道警局有問題,照樣佈置收網行動,另一邊卻單獨申請了軍警合作,準備在行動當天調動軍方的人按照我傳回的訊息收網。但是t做了三個假訊息,分別交給了他懷疑的人,我、楊予然和另外一個人。楊予然知道我是臥底——當然這也是他犧牲之後我從廖廳那裡知道的。楊予然把訊息送到我手上,我發現兩個訊息是相悖的,當時就意識到這是個圈套,所以我沒傳訊息回來。但是我不傳訊息,警方沒有動作,就證明t懷疑的這三個人中至少有兩個人有問題。因為只有拿到相悖訊息的人才會察覺到圈套。如果警方按照其中任何一個人拿到的訊息佈置,那就是隻有那一個人有問題。」
海同深:「那其實……可以用明面上要參與收網行動的那撥人演場戲的。」
「但是那邊有dk的線人,如果那邊一動,線人傳信回去,dk手下的武裝組織會立刻反撲,那有危險的就不是一個人,而是數十甚至上百人。毒販們恨緝毒警,看見警察不是怕,而是要拼命的。」亓弋語氣平靜地敘述道,「大部隊動了,證明沒有臥底,dk就會殺警察。按照假訊息行動,或者按兵不動,就證明有臥底,t就要殺臥底。更何況戴冰帶回的訊息是從警局中高層傳出來的,可信度很高。那段時間t對於身邊人頻繁折戟早就有了懷疑,所以我說,這是個死局。」
一邊是大批警員的性命,一邊是兩名臥底的安危,哪邊都很重要。這就像那個著名的電車難題,五個人的命是命,一個人的命也是命,怎麼救?又怎麼選?「權衡利弊……付熙放棄你了?」海同深問。
「也沒完全放棄吧。最終他還是救了我,只不過晚了三天而已。」
海同深揪著心:「你……到底都傷到哪了?」
「左胳膊粉碎性骨折,左腿腓骨、右腿腓骨和脛骨開放性骨折。肋骨斷了四根,胸口這槍把胸骨柄打穿了。腦挫傷,脾切了,開放性氣胸,還有——」
「別說了。」海同深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他緊緊攥著亓弋的手腕,「活著就好。你還活著就好。」
亓弋反手回握了海同深,道:「我恢復得挺好的。」
「嗯。」海同深給了很輕的回應。
亓弋輕輕摩挲著海同深的手背,轉了話題:「瀟瀟挺厲害的,這麼短的時間內把屍檢完成得這麼好。」
海同深知道亓弋的好意,也就順著他的話說:「畢竟人家是專業法醫,術業有專攻,這沒毛病。對了,你沒見過蘇行吧?她師兄。那孩子才神呢,蘇行大學的時候來我這兒跟著方主任見習,那會兒他也就大二吧,按方主任的話說,大二見習就是扯,一幫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見著屍體還害怕呢,這見習純粹是形式主義。可結果你猜怎麼著?那個假期正好趕上一起殺人案,方主任帶他出現場,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孩兒,見到屍體特別冷靜,眉頭都沒皺,還透過死者身上的痕跡提出了作案工具,最後我們抓人的時候還真就找到了,跟他說的一模一樣。知道方主任手底下為什麼留不住實習生嗎?見過好的了,再看別的就都入不了眼。」
「那方主任怎麼沒去爭取一下?」
「爭取不過來。」海同深嘆道,「人家是法醫大神帶出來的徒弟,咱這兒廟小裝不下。要不是他自己不想去省廳上班,刑科所都留不住他。這次謝瀟苒過來幫忙,還是我私下聯絡的他。謝瀟苒這麼年輕就能進刑科所,還能得到他的推薦,那肯定是很厲害的了。」
亓弋有些意外:「那天,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剛在浴室調侃完你就沒心情想正事了?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