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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走進來的時候看見了張媽的笑容，就小聲地問：“張媽，你笑什麼呢？”

“沒什麼，我只是想太太的病趕緊好了，到時候生個小少爺，我就又可以帶孩子了。”張媽驕傲地說著，好像她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我剛才去大太太那裡拿東西，我聽見大太太跟劉媽說，大少爺好像快回來了，過年的時候要和我們一起過年呢！”秋月滿臉笑容，“不知道大少爺這次回來會不會給我帶書？上次走的時候送我的書，我反反覆覆地看了好多遍，不認識的字不懂的地方都已經壓上了角，等他回來了就問他。”

“嗯，我也想他了，他在的時候還會和我聊聊天，說說小時候快樂的事情。好久沒有跟他說話，蠻想他的，不知道上次帶走的那些鞋子現在穿完了沒有？”張媽站起身來，爬上那鋪小小的炕頭，開啟一個裹著的頭巾，裡面嘩啦啦地掉出七八雙鞋子，“都十八九歲了，腳應該不會再長了吧！記得以前回來的時候，腳突然間就長長了，我做的鞋都不合適。”張媽反覆摩挲著鞋子，心裡想到的都是這個自己帶大的孩子。

煎好藥，秋月端過進屋子，支鳳坐在桌前寫字，秋月說：“太太，藥好了，稍微放一下就涼了。”

支鳳抬起頭來看了看秋月說道：“秋月，你過來，看我的字進不了沒有？”

秋月走過去，看見上面寫了兩句話：悲悲慼慼、鬱鬱寡歡；痛痛快快、瀟瀟灑灑。

字看上去雋秀很多，還有那一筆筆的轉彎，似乎都含有一種神情：“當然了，太太的手越來越巧了，等大少爺回來了，小少爺就要沒事做了，到時候，大少爺會教你寫更多更好的字呢！”

“誰說的？誰讓他教我？”支鳳淺淺地笑笑，問道，“大少爺要回來了嗎？”

秋月點點頭說，“小少爺估計已經厭煩了，小孩子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長久不了，要不這幾天裡也不會不來教你啊！以前他不是說等大少爺回來了讓他教你寫字嗎？等大少爺回來了我跟他說。”

“你個調皮的鬼丫頭。”支鳳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冷冷的感覺，想起剛到王家聽見大少爺反對自己嫁到王家的事兒，她的心裡就嘀咕著，這個大少爺能接受自己嗎？

“太太，該喝藥了，要不就涼了。”秋月端過藥來。

支鳳聞到一股濃濃厚厚的味道，還帶著點點苦澀，喝到嘴裡，卻又甜絲絲的。

喝完藥，秋月準備出去，支鳳叫住了他，“秋月，你出去的時候看見管家了，你讓他找我一下，快過年了，派個人給爹和哥哥送點過年的東西回去。”

秋月聽到要找管家派人送東西，心裡突然間湧過一陣暖流，也許她的秘密再也守不住了，那次雖然只見過一次謝支祥，但是兩個人的目光碰到一起的時候總會急速閃躲，秋月知道自己的感覺。他臨走的時候，悄悄地送自己的木雕自己一個人反覆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就連三太太也不知曉，每晚睡覺前都會拿出來看看，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再見到他啊！大師不是說“月為祥升”嗎？自己心裡還是明白的。只是不知道太太心裡會不會同意。

秋月剛走到門口，掀開紅色的門簾，就看見二太太春蓮在夏雨的攙扶下緩緩地進了院子，“二太太，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妹妹幹什麼呢？”春蓮笑著說，最近她的心情一直還好，沒有發過脾氣。

“三太太，二太太來了——”秋月朝著支鳳喊了一聲。

支鳳從屋裡掀開門簾，讓兩人走進來，忙著讓座。

“這是什麼藥味兒啊，妹妹，你終於肯吃補血養氣的藥了？”春蓮看著支鳳紅紅的臉蛋笑著說。

“沒有，只是有些風寒，就抓了些藥。”支鳳敷衍地答道。

“你還騙我？”春蓮不依不饒的口氣，支鳳心裡很